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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统筹粮”的贫下中农管理学校

  • 2014-09-29    李宝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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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把学校办到贫下中农家门口,成为一种时代潮流。那时,农村中普遍开办学校。我所在的城关公社独羊生产大队辖7个自然村,每个村都办了小学。大队还办了附属初中,称为“大队附中”。7所小学分别是——独羊“五•七”小学:教师9名,学生180多人;大路小学:教师4名, 学生110多名;马场小学:教师2名,学生30多名;新兴小学:教师1名,学生7名;南岸小学:教师1名,学生6名;黄石小学:教师1名,学生17名;大队附中:教师4名,学生90多名。每所学校都由贫下中农来管理。当时,我在独羊小学做民办教师;1972年秋,大队开办初中,我到附中任民办教师。

贫下中农管理学校(以下简称贫管人员),是根据毛泽东主席1968年作出的“工人阶级领导一切”最高指示中的一段话实行的:“在农村,则应由工人阶级最可靠的同盟者——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全大队8所学校,每所都安排了12名贫下中农管理。其中,独羊小学2名;大路小学2名;附中2名。全大队共有贫下中农管理学校人员12(男11名,女1名)。年龄最大的60岁,最年轻的40多岁。他们当中,初小文化2人,文盲10人。

管理学校人员由生产队贫下中农小组指派,经大队贫下中农协会同意。基本条件是:在旧社会受剥削、压迫,苦大仇深,阶级觉悟高,革命立场坚定的贫农、雇农。

贫管人员的报酬是吃“统筹”。所谓统筹是由生产队按劳动工分平均数筹措现金和口粮。分两个档次:一是在本生产队学校的按本队劳动力年终平均工分分红领口粮。二是在联队和大队学校的,按大队吃统筹人员(大队干部、民办教师、赤脚医生、兽医、副业人员)参加分红吃“统筹粮”。如:1972年独羊小学贫下中农管理学校人员潘启发、莫吉友,当年全大队吃统筹的人员年平均应得工分2300分,即230个工分值(每10分为1个工分值),每个工分值0.45元,年终分得钱103.5元。这笔钱由大队到18个生产队筹齐后发给本人。全年口粮365斤干谷子由所在生产队供给。队里分的其他东西(如:黄豆、玉米、红薯、木薯等)按劳动力份额分给。

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工作主要是:对师生进行无产阶级专政教育;阶级斗争教育;路线斗争教育;忆苦思甜教育;吸收或辞退教师(主要是民办教师);组织师生劳动,改造世界观。

生产队学校的贫管人员大多数时间在生产队劳动,每个星期到学校召开教师会议,给学生做教育报告。大队学校的贫管人员则大多数时间在学校,督促教师工作,给学生上课。

忆苦思甜是贫管人员经常给师生上的一门课程。1971年秋季学期刚开学,学校的第一节课是忆苦思甜。各生产队学校的师生由贫管人员带队,统一到大队学校集中。首先是吃忆苦餐。事先,由贫下中农去山上挖“狗仔根”(一种苦涩的树根)、“苦苦菜”、芭蕉蔸,捣成糊状后拌上粗糠,做成团,然后用锅头蒸熟,气味呛人难闻。贫管人员分给师生每人一份,不少学生吃了不停地呕吐。吃了忆苦餐后,由贫管人员潘启发做忆苦思甜教育。

潘启发是大队贫管组长,师生们称他“潘伯爷”。他给师生们讲道:“旧社会贫下中农起五更,睡半夜,吃的猪狗食,干的牛马活,受尽了地主的压迫和剥削。”潘伯爷厉声控诉:“有一次,我和几位长工给地主收谷子,太阳很毒,地主在田头放了一壶山楂茶,一桶凉粥和豆角酸,饿了,我们就喝粥,地主不给饭吃……”说着说着,声泪俱下。这样的忆苦思甜,每个学期至少要开展一次以上。

直到1976年冬,学校恢复了校长负责制,贫下中农管理学校被撤销。(信息来源:鹿寨文史资料第十五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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