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民间传说,鹿寨有“四大名家”:“葵家的银子,徐家的锤子,沈家的顶子,陈家的谷子”,即葵家银子多,徐家武将多,沈家文官多,陈家田地多。“四大名家”还有别的版本,恕不一一罗列。所谓“名家”,是就本地比较而言。这种民间传说缘于何年,更无文献可考。在这里只就“葵家的银子”提供一些传说中的传说和一些社会迹象,供行家参考。
“葵”姓在《百家姓》里找不到,这一姓氏十分稀少,以致在公共场所叫这个姓,常常被误为姓蔡。在鹿寨乃至广西,土著无姓葵的;葵姓者,乃是移民。
据碑文记载,鹿寨葵姓始祖葵一原,祖籍应天府(现南京市),迁移原因有两种说法:一是朝庭派遣。明万历年间,一原公为进士,朝庭派到广西洛容县(县治所为今中渡镇旧县屯)任县事。一是一原公为朝庭御医。皇帝钟爱的一位爱妃患了疾病,一原公无法将其治愈而香消玉殒。皇上便迁怒于他,将其流放岭南,来到洛容县,在县衙做县事。于是,葵姓子孙就在当地繁洐起来。一原公逝世后,葬于原英山中学运动场边的龙虎山半山腰上。此山似一口倒挂的钟,故名“金钟匍地”。墓为料石砌成,早年己有盗洞。一原公生有四子,一房葵尚策多在本地,现为中渡镇茶胆屯、平山镇龙婆村、龙兴村的葵姓;二房葵尚科之后,分居在鹿寨、江口、雒容一带。二房子孙事业发展较大,职业多为地方官员、商家、教育界人士等。
清初,鹿寨、江口、雒容一带葵姓,事业发展甚为兴旺,堪称富甲一方。传说葵家在分家时,所分银子是不用数的,而是用秤来称。有一天,十来个挑夫挑着十多担沉甸甸的货物,来到江口村,找到了一葵家大户,恳求吃饭借宿。该户倒也大方,以好菜好酒招待,但见其人多,又是外来者,不曾相识,不明真相,为防意外,便婉言托词,以难于安置为由拒绝。挑夫们见主人不肯借宿,就连夜从大村湾过河。当船夫问他们要过河钱时,领头的挑夫留下一顶草帽,请船夫到某某(姓名忘记了)家楼上去要。第二天早上,船夫带着草帽来到某某家说明来意,主人说确有此事,客人现住在楼上。两人一同上楼,可是人不见了,货担还在!他们打开货担一看,都惊呆了:货担里装的全是银子!此事一传出,有人说葵家无缘份要这些银子。葵家人则坦然面对,说这点银子算得了什么!何况我们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赚银子,意外之财不得也罢。这事近乎神话,坊间便有了“葵家银子”的传闻。
在清代,读书获取功名,需要有一定的财力支撑。在一原公的墓前,竖有一块民国二十一年立的《二房子孙碑》。二房即是居住在鹿寨、雒容、江口一带的葵姓。这碑记载有清代葵家学子获得功名者,共57名,其中国学生4名,贡生2名,武生3名,举人1名,庠生47名。江口欧村,有一葵姓古墓,墓主人是清翰林编修,为五品官员。早几年清明时节,葵族还组织族人去祭扫。一原公的第五代世孙葵鶴鸣,获得功名后,出任贺县教谕。江口葵明理家、葵忠邦家门口,曾挂有清代获得的进士牌匾,民国时期仍在挂,解放后,因成份问题被摘了下来。
大兴族业,更需要银子支撑。凡在江口居住过的人,都知道江口有个葵家码头。此码头位于江口街东面。码头宽敞、坚固,全部是青石板砌成,直插河边石岩。码头共100多级,宽3—4米,两侧以巨形石料砌成护堤。建此码头,为的是方便在这里居住的葵族人下河取水取货。码头建成的时间应是清道光之前,因为江口的大码头建于道光十二年(公元1832年),大码头建成后,葵家码头己经陈旧。葵家码头所需经费虽无碑文记载,但在那个年代,建成这样的码头,没有雄厚的财源是不可能的。在这样的小村落,地方政府和村民不可能为一族人的方便而花费如此多的资财,只能是本族人捐资;倘若由地方政府和村民出资,更不可能用葵家一姓来命名此码头。江口村还建有葵家祠堂。祠堂位于码头顶端偏东的“社王”以北。祠堂为白墙青瓦,两进三间,砖木结构;正门上方楷书“葵氏宗族”,白底黑字;立有碑文,记载葵族渊源及捐款事宜。解放后葵家祠堂被政府没收,碑文己损坏无存。
在清代,葵家商贾大户在鹿寨、雒容、江口等地不乏其人,他们经营有方,守信诚实,得到民众赞誉,但多数在清代后期己经败落。惟雒容的葵德记,在解放初期,仍经营得法,颇受商界赞扬。
古墓也见证了“葵家的银子”。江口有个村子叫“白坟”,因为这一带有不少古墓,多数是用白色料石和青砖砌成,故名。三年经济困难时期,曾有人去撬墓的青砖出卖。这些墓主人,多数为葵族人,墓碑记载着他们在清代中前期获得的功名和官位。上世纪九十年代,葵族人去扫墓时,都曾见过,可惜没有逐一抄录。以此葵族先人的墓群推测,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要建造这样的大墓是不可能的。
所谓“葵家的银子”,这个传说不是单指鹿寨一地,而是泛指一地概括传之,乃为多地的葵姓人。
(信息来源:鹿寨文史资料第十五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