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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区政协委员畅谈改革开放三十年之二

  • 2008-12-09    城中区政协文史组 蓝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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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塘岭”变奏曲

    我的家乡在市郊柳东乡窑埠村11队、一个只有20户人家的小村落。村民清一色的陆川客家人,操着另类的“麻盖话”,外人又管叫我们村叫“麻盖村”。村中有一口池塘叫“大塘”,各户农家就散落在全村最高的坡地上。麻盖人“高”、“大”不分,所以村里村外都爱叫我们那叫“大塘岭”。叫“大塘岭”既有旷野之威,又有山塘大势,顺口又响亮,颇有几分沧桑感,好记又霸气,渐渐的,“11”队的编号几乎被人淡忘了……。
    50年前,我尚未出生,30年前,我15岁。正在窑埠小学附中上初中,那年正好是1978年。记忆中的“大塘岭”有五平:生产平平,生活平平,房子平平,村容村貌平平,活力平平。全村没有楼房,没有拖拉机……。改变生活的途径只有两条:男的当兵,女的嫁到城里。我家属中农,成份不好,全村一开会,我父亲就会被民兵请去,当兵的想念自然与我家绝缘。我四兄弟,我排行最末,看到自家兄长个个扎根大塘岭,我也只好听天由命玩命读书。那时年少,心里老弄不明白,就一河之隔,为何大塘岭的生活与河对面八掛岭相差十万八千里呢!我家住在“大塘岭”岭顶,正巧与柳州饭店在一个中轴线上,晚上八、九点钟了,家里才开始埋锅造饭,我饥肠辘辘,饿坐在岭顶上看着对面挑逗的灯火,想象柳州饭店里的奢华,百思不得其解。
    日子在不解和麻木中流失。转眼进入八十年代,我上了高中,赶上好时光,不再唯成份论,我幸运考上了大学,农村也分田到户,开始告别“五平”,昔日的同学借着好春光开始有人冒富,“阿朗”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工学院旁经营的“阿朗羊肉馆”日进千金,成了柳州大排挡的领军人物。几年下来,据说财富就过了百万,日子一下变得光鲜神气,成为远近闻名的劳动致富典型,让人钦慕得流口水。其它村民也八仙过海,在各种领域打拚,成绩斐然,“大塘岭”兑变成了小有名气的“有搞坡”。也许是命中注定,若干年后,我又回到了与“大塘岭”相邻的市委党校工作,不经意间,东环路已悄然占道,广西工学院业已落户马鹿山旁。高新开发区在村北一带大兴土木,安营扎寨,三桥飞架河东,其它建设也在稳步推进。与此同时,村里开始冒出了楼房,甚至有三层的,一些家庭还拥有了摩托车,一些城市女子开始嫁到村里……。那时我就想,按这趋势,不需多久,这大塘岭就要“城中村”了。
    九十年代初,,我调动单位到了文化部门工作,此同时,“大塘岭”闻到了被“削平”的气息:先是东北角一带二职校征地,接着是一个个项目上马,一块块菜地消失,一幢幢楼房被拆除。村民补陆续安置在海关附近。一些还拥有菜地的农民干脆做起了“包租婆”,将土地租给外来农口耕种,自己赤脚上岸,或经商或办厂,华丽转身,过上了准“非农业人口”生活。到了2007年,随着城建步伐的加快,“大塘岭”全部被征用,代之而起的是“阳光100”、“东郡”、“东城华府”等大项目。当然,城市“城市变奏曲”波及的不仅是“大塘岭”,窑埠村所辖的近20个自然村落也在新一轮城市化进程中悄然消失,村民们也已个个“鸟枪换炮”,在新规划区住上了崭新的小洋楼。仍然坚守在乡村的同学到城里玩,看到我住在不足100平方米的房子里,感慨万端,半是玩笑半是自豪的对我说:幸亏没考上大学哦!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到了2008年,以市政府新办公楼为中心的河东一带已“大变脸”。站在“柳州市城市规划馆”气派的展厅里俯瞰窑埠村一带,“农”的痕迹已消失殆尽,“大塘岭“更是难寻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连片现代建筑群落,一片繁华景象。我百感交集,心中象打翻了五味瓶。即为城市的日新月异感到无比自豪,也为家园的变迁怅然若失!毕竟那块土地已渗透了几代人生命的情感和精神的依托,那是不能因时空改变而能屏蔽的。想到这,我对“大塘岭”的老乡肃然起敬!毕竟,面对整体搬迁的艰难抉择,他们选择了“痛并快乐着”的腾挪。
    去年,我咬紧牙关痛下决心在“阳光100”按揭买了一套房子,朋友不解,我淡淡的说是一时冲动。其实我内心最清楚:30年绕了一个大圈,我还是割舍不了“大塘岭”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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