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 “ 世界越柬寮华人团体联合会第五届会员代表大会 ” 在老挝万象召开的机会,正值占芭花盛开的季节,我终于踏上魂牵梦绕的故乡之路,圆了 48 年的美好夙愿。
重回故里
老挝川圹市,是我出生和曾经生活过的地方。13岁那年经由中国驻老挝经济文化代表团选送,我离开家人,离开这座城市回国求学,一别就是48 年。乘飞机从万象到川圹只需 30 分钟,机舱里飘荡着《占芭花》那亲切、悠扬的歌声,轻哼着这首儿时就喜欢唱的老挝民歌,心早已飞回到川圹我那日夜思念的故乡。
多少次梦回川圹,如今真的踏上了这块土地,我竟心跳加剧!在故乡,我受到了乡亲们的热情款待,吃着久違的家乡小吃冲辣椒和手抓糯米饭、喝着老挝自产的咖啡、聊着别后的经历,自有一种亲切和感慨。我还有幸参加一位亲戚的婚礼,看到婚礼上新人接受长老在手腕上栓线祈祷祝福的场面,我回想起在我离开家的前一天母亲为我栓线祈福的情景。
回故乡的第二天,我亟不可待去寻访令考古学家痴迷、观光者亲睐、川圹人骄傲的老挝奇景“川圹石缸”。在川圹查尔平原上,遍布着 3000 余只大小不一的石缸,大的石缸高达 3 米,重约 6 吨,据说它们已有 3000 多年的历史。这些石缸为什么被放在这里?作何之用?无数人来到这里参观考察,至今都找不到令人完全信服的答案,唯有石缸仰望着无际的苍穹,日复一日,沉默无言。它们同英国巨石阵、智利巨石人像、南美洲石人圈一起,成为“世界四大石器之谜”。
站在故乡的土地上,昔日情景历历在目,虽已时过境迁,却也依稀可辨。那条河、那座桥、那座塔、那间庙,这或许是战后仅有的幸存物。从它们的位置让我辨认出哪里曾是我的家,还有山脚下的防空洞;哪里是我的母校,是我接受启蒙教育的摇篮;哪里是我常去玩耍的地方,还有那和着泥水踢球的草地,与小伙伴们光着屁股站在桥头做炸弹状往水里跳……昔日充满童趣的情景,至今还记忆犹新。但是,我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河好象变窄了、桥变小了、路变短了、山也变矮了;我还惊奇地发现,回到川圹才几天,尘封了几十年的老挝语,竟能与乡亲们对答如流。路边的占芭花是战后新长出来的,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一排排新建起来的平房显得错落有致。每天清晨,在大街小巷,身着黄袍、手持钵盂的僧侣们赤脚到街上化缘,依然是这座佛教国度里的一道风景线。中国援建的公路洁净平坦,成为促进这块热土经济发展的交通要道。不少华人移民又回流到这座城市,做起酒店、餐饮、百货、山货等生意。川圹的街头巷尾,到处是不加矫饰的寻常生活。老挝四面环山,也许正是地形地貌的缘故,形成了生活在这个国度里的人内敛、不事张扬的个性,像宁静、含蓄、朴实的占芭花那样。这里景也淡淡,人也淡淡,犹如一幅写意的水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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