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曾听不少经历过高考大战的朋友们传经,说高考是考完了学生考家长,为了让独苗宝贝能够就读心怡的大学、理想的专业,家长就要煞费苦心,往往得全家总动员,提前半年到一年做足准备工作,拟定几套填报高考志愿的应急方案。对此,我一笑置之,心想哪有那么复杂。然而,今年的高考成绩一出来,我就与大多数的父母一样,很快领尝了什么是硝烟弥漫。
在“一考定终身”的教育体制下,孩子没达到大学的录取线或虽上线但分数不高,恨铁不成钢的家长顿时便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地四处撒网联系高校,竭尽所能给独生子提供最好的教育。我的孩子还算争气,没让这种纠结的不幸降临到我头上。尽管儿子的高考成绩不是很理想,总分排名并非特别靠前,但他的裸分成绩相对还不错,这在香港和国内的名牌大学中稍具一点吸引优势,我们也因此一度陷入高校争抢生源的“幸福烦恼”。
真佩服各高校招生老师的“神通广大”和锲而不舍,不知他们怎么那么快就掌握了我们的联系方式。从高考分数公布的第二天开始,家中的电话,孩子和我的手机便响个不停。所有热情抛出橄榄枝的名校都显示出了十二分的诚意,主动开出提前预录、进入特色班、自选专业等各种优厚条件,有的甚至还描绘了发展前景。面对高校的热情和“诱惑”,家长不免陷入单摆状态,儿子却非常淡定,早就情有独钟,高考前一个月,他就把暗暗地当清华大学国防生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并为此加强锻炼,认真实施减肥计划,还叮嘱我们要如期办理好政审手续。刚开始我们对此事并不是很上心,但他当第三次接到香港大学招生办的电话,并直接答复说不考虑,且坚决表态要放弃上海交大的本硕连读,仅选择清华大学时,我们才感到形势的严峻。
面对儿子的选择和执着,我有点忐忑不安,担心这是少不经事的冲动。身边的朋友、同学纷纷关切地出谋,要我好好规劝儿子,说香港大学在世界上的排名比清华大学靠前,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花钱都进不去,放弃了实在可惜,而且“一旦到了部队,便成为国家的人,就要受到严格管制,不仅没机会出国,而且可能分到偏僻的地方,享受不到大都市的繁华,连见面都困难……”
在我坦承各种利弊后,儿子不改初衷,依然表示他不想出国,不愿意增加家里的经济负担,不希望欠父母的太多,只渴望就读于国内最优秀的大学,与一群智慧卓著的聪明人为伍,已作好了吃苦的心理准备,愿意毕业后到部队去接受锻炼。看到儿子很冷静,也很坚决,我豁然开朗。联想他以前为了克服爱睡懒觉迟到的不良习惯,毅然去竞选纪律委员并能做到以身作则,觉得他是一个认准了目标就会不懈努力,有毅力的可塑之人。儿子的性格不是很活跃,不喜欢唱唱跳跳、嘈杂喧嚣的都市夜生活,军营生活与地方的相比,也许会艰苦甚至枯燥,但可以磨炼人的意志,象儿子这种思想单纯的阳光男孩,送到部队的大熔炉去锤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父母呕心沥血培育孩子,无非就是希望自己的独生子将来能有一个美好的前程,过上幸福的生活。儿子长大了,有了独立的思想,向往自己喜欢的生活,父母再不舍也得忍痛放手,尊重他的选择,毕竟未来的人生路得由他自己行走,谁也帮不了,只要他开心快乐,我们也就放心了。至于朋友们关于当军属聚少离多,要有牺牲精神的善意提醒,我会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部队再偏僻,探亲也比国外易!况且现在国内通讯这么发达,工作忙没空见面也可以保持电话、网络联系,而且还不用考虑时差。
尊重孩子的选择,支持他报读清华国防生,接下来的任务是积极陪他到桂林181医院参加军检。儿子的视力一向很好,念了12年书,裸眼视力始终保持在5.0以上,面试、体检、心理测试一路绿灯。如今,儿子已顺利收到了清华大学自动化系自动化专业(定向国防)的录取通知书,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理想。虽然如愿以偿,但漫漫人生路不可能总是顺畅,难免会遇到荆棘,希望儿子永远坚定、顽强,义无反顾地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前进,无论艰难险阻,哪怕是跪着,也要象个男子汉,微笑地走完自己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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