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19—1.宾馆的房间里。晚上。

蓝主任领着韦步岳来到房间外，蓝主任敲门。拿着一摞大红请柬按门铃。

爱德华开门：“蓝主任，请进。”

蓝主任：“爱德华先生，韦副县长专门来看望你的。”

爱德华：“谢谢！”

蓝主任：“这就是美国远东投资公司在亚洲的总经理爱德华先生。”

二人握手、互相问候。

韦步岳：“休息得还好吗？”

爱德华：“很好、很好！这里的环境很安静！”

韦步岳：“您是第一次来中国吗？”

爱德华：“是的、是的。”

韦步岳：“可你的中国话说得很棒！”

爱德华：“谢谢！”

蓝主任递上请柬：“爱德华先生，你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赶上第三届美食节，邀请你您参加，有兴趣吗？”

爱德华喜出望外：“美食节？太棒了！在哪里呀？”

蓝主任：“柳州市。”

爱德华：“哦！就是唐宋八大家的柳宗元当官的地方？”

蓝主任：“是、是。”

爱德华：“要是我没记错，柳州还是歌仙刘三姐传歌、升天的地方？”

韦步岳：“这个也知道？爱德华先生可是个中国通啊！”

爱德华：“您过奖了，我喜欢中国，对她的神秘、美丽很感兴趣！”

韦步岳：“好呀，欢迎、欢迎！”

蓝主任：“爱德华先生，我们在美食节除了品尝美食，还要参观名胜古迹，柳侯祠、刘三姐塑像，这两个地方我们肯定要去的。”

爱德华：“那太好了！”

蓝主任：“明天上午九点钟出发，还有和你有生意往来的区富贵先生，我们同一辆车。”

爱德华：“OK、OK！我太高兴了！”

韦步岳：“爱德华，明天我还要下乡，就不陪你参加美食节了。祝你玩得开心！”

爱德华：“谢谢你来看我！”

韦步岳：“那好，你休息吧，我们告辞了。”

韦步岳与蓝主任起身，三人在门口握别。

19—2. 走往停车处的路上。夜晚。

蓝主任与韦步岳二人边走边说，蓝主任：“韦副县长，除了投资意向，这爱德华先生来我们地区，听说还有一个不同寻常的使命。”

韦步岳：“哦？”

蓝主任：“他说他要找一个什么山，曾经是他祖父到过的地方……”

韦步岳若有所悟：“哦！看来是有渊源的，要不，中国话怎么说得那么好！”

“对对对……”蓝主任为韦步岳拉开车门，二人上车，离去。

19--3．区富贵家的客厅里。夜晚。

区太太对区富贵抱怨：“我看，你的‘温柔一刀’是扁担脱绳两头塌吧——姑爷没招进来，媳妇也不晓得在哪里？”

区富贵：“你慌什么，还没到黄河呢，你就死心了？明天就兵分两路，家骊、家骏都还有机会……”

区太太：“什么兵分两路？你又玩什么花招？”

区富贵：“出差呀，家骊和铁峰参加美食节，家骏和阿芹到贵港市搞推销……这不是比翼双飞吗？不过讲实在话，家骊我倒不担心，这家骏呀，还真让人不放心呀……”

正说话间，区家骏进到客厅：“爸、妈。”

区富贵：“家骏，你准备好了没有？”

区家骏：“有多大的一件事呀，还用得着甚么准备！在当地的报纸、电视上登两个广告不就完事了！”

区太太：“你就是不上心！”

区家骏：“妈！高射炮打蚊子，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吗！”

区富贵：“我是给你们创造机会！对阿芹，你要再攻不下来，就死了这份心吧！”

区家骏：“这次我软磨硬缠，一定要她松口！我就不信，她还能犟到天上去！”

区太太担心地：“你可别乱来哦……”

区富贵：“是呀，我看阿芹性子刚烈，可不是一般的姑娘，你别闯了祸要我们来收拾！到头来还影响生意！”

区家骏颇为自得地：“我有分寸，我来个以柔克刚，软刀子！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19--4．阿芹的房间里。白天。

阿芹带着情绪地从衣柜里取了衣裳丢到床上，床上有一只半开的旅行提包。

窗下传来小轿车的喇叭声：“的、的——”阿芹扔下衣裳，伸头向下张望。

19--5．楼下。白天。

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缓缓停在门口。打扮齐楚的区家骊推开车门出来。

拎着旅行包的铁峰来到车前：“怎么，坐这辆车去？”

“我爸说有自己的车方便，生意场也讲个身分。来，行李放后厢吧。”区家骊热情地打开后厢，为铁峰放好行李，然后说，“你开是我开？你开吧，我还没坐过你这汽车兵开的车呢！”

铁峰很高兴地接过车钥匙，坐进驾驶室里。区家骊坐在副驾座上。

小轿车鸣笛两声，轻快地驶离。

19--6．阿芹的房间里。白天。

阿芹愤愤地离开窗台，把手中的衣挂“啪”地扔在地板上。赌气地坐在床沿。

随着两声敲门声，区家骏伸了个头进来：“阿芹，收拾好了没有？”

阿芹没好气的：“没有！”

区家骏：“不收拾也行，到地方了我买全套新的给你，从里到外都换名牌！”

阿芹：“你凭什么！”

区家骏：“我们是工作伙伴呀，我当个护花使者还不行吗？”

阿芹故意地：“哼！我还当你有轿车来接我呢！”

区家骏而有难色：“别克车让家骊开走了。我们是长途，还是坐空调大巴，又安全又省事，啊？”

阿芹：“哼！”

区家骏陪小心：“阿芹，你真要想坐轿车不容易吗，这次出差回来，我跟爸说，专门买一辆宝马给你，我当你的专职司机！”

阿芹将衣物塞进旅行包：“谁希罕呀！走！”

区家骏摸不着头脑：“咦！怎么回事？晴一阵雨一阵的！”

19--7．高速公路上。白天。

银灰色的小轿车在行驶。

轿车里，铁峰熟练地打着方向盘。

区家骊很欣赏地看着铁峰：“感觉怎么样？”

铁峰：“不错，不错！”

区家骊：“你要喜欢，这车以后就留给你用好了。”

铁峰：“那不行，董事长的专车，我哪能乱用！”

区家骊试探地：“要不再买一辆？”

铁峰：“也不行，现在正扩大经营，资金宝贵，不能再买车了！”

区家骊点头：“你还是有眼光呀！”

19—8. 另一条高速公路上。白天。

一辆豪华型大巴士在高速公路上行驶。

汽车里。阿芹挨窗而坐，望着车外的景色，心事重重。区家骏坐她身旁。

区家骏讨好地：“阿芹，来片口香糖。”

阿芹：“我不吃，那东西粘牙齿！”

区家骏：“这不是预防晕车、消磨时间吗，还有五六个小时呢！再说呢，他们说嚼这东西还能美容，保持面部的丰润。”

阿芹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还研究美容了！”

区家骏：“来一片、来一片！”

阿芹：“我真的不喜欢吃。”

区家骏又掏出糖果：“巧克力还是花旗参糖，随你！”

阿芹：“我都不要。”

区家骏压低嗓子：“车上这么多人看着，我多没面子呀，你多少得拿一样。我跟你说呀，姑娘家总绷着脸生闷气，老得快！”

阿芹：“老就老呗！”

区家骏涎着脸：“那我心疼！”

阿芹白了一眼，只好拿了一块糖来吃。

区家骏：“哎，你说，你铁峰哥有未婚妻是怎么回事？”

阿芹：“那就是有未婚妻了呗！你问这个干什么，早就说过了的。你妹妹看上他了？”

区家骏：“看上有什么不好呀！”

阿芹：“那不能挖墙脚，当第三者呀！”

区家骏：“恋爱期间，算什么第三者哟！为什么要谈恋爱？就是了解对方、选择对方嘛！只要选上了更好的，就该换！”

阿芹：“这就是你不断换女朋友的理由？”

区家骏：“光明正大！不是吗？”

阿芹：“客房部的小韦呢？”

区家骏：“已经翻过一页了！”

阿芹：“这是什么话！”

区家骏：“大实话。有人说，爱情要时常更新，人就会永远年轻，换一个女朋友就年轻两岁。”

阿芹哂笑：“照这样说，你都可以回到幼儿园了！”

区家骏：“你别嘲笑我，我其实也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只是我想的姑娘她总是拒绝我，这才……”

阿芹：“拿别的姑娘开心？”

区家骏：“阿芹，你就别折磨我了好不好？你要是看不惯我什么地方就说出来，我一定痛改前非！”

阿芹：“这样的话，你在小韦面前也说过吧？”

区家骏大惊：“你怎么知道的？是小韦告诉你的？”

阿芹：“不用谁告诉，只要不是白痴，一准猜得出，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你说，这改得过来吗？”

区家骏：“哎哟！你这是骂我呢！”

阿芹：“我才犯不上骂你，只是你哄女孩子的那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

区家骏：“阿芹，别牙尖嘴利光说我。你那么缠着铁峰，人家说你才是第三者呢！”

阿芹：“铁峰是我师傅，徒弟不跟师傅叫徒弟吗！铁峰是我哥，妹子跟哥也有错？那些人想嚼牙巴由他们嚼去，我才懒得答理呢！”

区家骏：“有这么跟法的吗？我看你顶崇拜他的，都超过徒弟对师傅了！”

阿芹：“崇拜怎么啦？不说别的，他有事业心，干一行成一行：开车是好把式，炒菜是好厨师，开个香粽店也一炮打响；你说是不是？”

区家骏不得不应付：“就算是吧。”

阿芹：“他还有同情心，为家乡做事尽心尽力，修路、架线、千方百计地想把壮乡的壮锦推出去，做一件成一件；他有责任心，为找落难的未婚妻什么苦没吃……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这样的男子汉值得崇拜！我阿芹跟着这样的师傅、认下这样的干哥，是我的福气哩！你呀，赶得上铁峰一半，就不错了！”

区家骏：“阿芹，我会努力的。从前我是老板，你是雇工，还说我以势压人，现在我们平等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你只要答应我，我一定收心，好好过日子。”

阿芹：“你真要是想成家好好过日子，小韦就很不错。你为什么老纠缠我啊？”

区家骏：“你又漂亮又能干，不仅我爸夸奖你，里里外外都拿得起放得下，就连一向挑剔的家骊，也说只有你这样的人，才管得好我……”

阿芹：“你就那么贱，还要人来管？”

区家骏：“我服你管，还不行吗？”

阿芹：“我可不想管你！”

区家骏：“真的，我赌咒发誓都可以——苍天在上，往后，我区家骏要是对阿芹……”

阿芹环顾车上，急忙打断：“别别别，你也变得真快，刚才还说爱情更新呢，现在就要赌咒发誓了，你别赌咒发誓，这没有用！再说，这也不是地方……”

区家骏：“那好，到了宾馆，我跪下来发誓，这算诚心了吧？”

阿芹不想再与之纠缠，搪塞地：“到地方再说、到地方再说。”

19—9. 正在行驶的黑色小车里。白天。

坐在副驾座上的蓝主任，在向后排的爱德华和区富贵介绍情况：“柳州不仅是广西的工业中心和交通枢纽，还是一座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风景优美，山川秀丽。”

爱德华：“是的、是的。”

区富贵：“蓝主任，我还听说，在柳州，曾经有一座纪念碑，是专门纪念抗日战争时期，为援华作战而牺牲的外国飞行员的。”

蓝主任：“对。就在柳州羊角山下、龙潭公园附近。”

爱德华：“啊？”

蓝主任：“当时，苏联空军、美国飞虎队，都在广西上空展开了对日作战，尤其是飞虎队，还在柳州机场驻扎了很长一段时间。”

爱德华：“是的，我研读过这方面的资料，有一批照片，还是我爷爷的战友们摄下的。”

蓝主任：“你爷爷曾经是空军飞行员？”

爱德华：“飞虎队队员。”

区富贵若有所悟：“哦！”

蓝主任：“没想到爱德华先生有这样的家世，令人钦佩！”

爱德华：“是爷爷那一段抗战生活和传奇经历，还有他后来对我的希望，吸引了了我对中国的兴趣，培养了我对中国文化的爱好。”

蓝主任：“是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怪不得您的普通话说得那么地道！”

区富贵：“爱德华先生是中国通，那我们的合作就更方便了！”

爱德华笑笑：“哈哈，中国通还说不上！只是比一般美国人多知道一点吧。说实在的，我越了解中国，就越觉得中国的历史太悠久了，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孔老夫子不是有句话说：学，然后知不足吗？太准确了！”

蓝主任：“好、好！”

区富贵：“爱德华先生，你刚才说你爷爷在中国有一段传奇经历，能告诉我们吗？”

爱德华：“这话说来就长了！”

随着爱德华的叙述，画面展开：

19—10. 漆黑的夜空。

爱德华的画外音：“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我爷爷奉命离开美国本土，那时候他很年青。1943年，飞虎队参加空战，轰炸日军的军事目标。我爷爷驾驶飞机也参加了战斗……”

轰炸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警报声尖利地响起、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里晃动着……

炸弹的爆炸声、日军高射炮的射击声、日军曹声嘶力竭的口令声……

被炸中目标燃烧起火、火光冲天，曳光弹划破夜空、炮弹在天上爆炸闪出的团团火花……这一切交织成一个飞机夜袭的战争场面。

老爱德华驾驶着飞机，紧张地在夜空中穿行，炮弹不时在飞机旁爆炸，火光闪耀，硝烟弥漫……

老爱德华驾机俯冲、投掷炸弹……然后拉起机身，老爱德华报告：“报告队长，命中二号目标！命中二号目标！”

耳机里传来指挥员的声音：“继续轰炸三号目标！继续轰炸三号目标！”

老爱德华重复命令：“是，继续轰炸三号目标！”

老爱德华冒着炮火驾机俯冲……无数的炮弹在机身周围爆炸……

飞机中弹，老爱德华受伤，机身颤抖不止……

爱德华的画外音：我爷爷的飞机被日军炮火击中，他也受了伤，眼看救机无望，只好跳伞……

一只白色的降落伞在漆黑的夜空里飘荡、降落……

山影重重，降落伞飘入山丛中……

19--11．正在行驶的银灰色小轿车里。白天。

面对车窗外的风光，区家骊有感而发：“哟，这一带风景不错，哎，铁峰，你们月亮村也的确很美啊！”

铁峰：“那当然！”

区家骊：“美不美，家乡水，月亮村是你的故乡，你怎么夸她也不过分……”

铁峰：“话不能那么说，你也跑过不少地方，各地的山水草木、人情风俗也都见过呀！你比一比，月亮村到底怎么样？”

区家骊：“我想说的是：家乡美，家乡外边未必就不美，就说我们度假村吧，湖泊、柳岸、房舍、饮食……也都很美呀！”

铁峰：“不错，度假村更多的是一种人工的美，有你们区家的心血、有建筑设计师的聪明智慧……月亮村就不同了，她是天然的、朴实的、还有点原始的美……”

区家骊：“各种美都能欣赏，你还真有眼光啊！铁峰，你为什么不能看得更远些呢，不要只停留在月亮村嘛！”

铁峰：“老实说，月亮村很美，但是并不富裕，我希望富民强国的东风刮进月亮山，希望月亮村壮家的土特产走出去，希望乡亲们过上好日子，希望更多的同胞和外宾，了解我们月亮村的壮家……”

区家骊：“这就是当初你不肯留在度假村的原因吧？”

铁峰：“是，这是主要原因。当初谢绝了你们的挽留，请你谅解！”

区家骊轻叹一声：“你还是真有报负啊！怪不得那么多姑娘喜欢你，连阿芹也和你形影不离！”

铁峰听出区家骊的弦外之音，说了句：“阿芹很能干。”

区家骊：“问句不当问的话，你这干妹子有男朋友了没有？”

铁峰：“她呀，好像还没有。”

区家骊：“你这哥子是怎么当的！”

铁峰：“这种事，当哥的怎么好问，就算问出口，作妹子的也不一定肯说，你说是吧？那你说，家骏经理要问起你个人的事，你怎么回答？”

“哈，你倒反将我一军呀！兄妹之间，还真的不大好说。不过，我倒是问过阿芹的。” 区家骊打量铁峰的神情，想看铁峰作何反应。

铁峰：“唔？她怎么说？”

区家骊：“她说原来和一个远房表哥好过，后来吹了。”

铁峰点头：“是，这事我知道。”

区家骊：“铁峰，现在我们是合伙人了，有些想法就直说了吧，这对生意的发展有好处。”

铁峰：“你尽管说！”

区家骊：“阿芹确实不错。我爸说她拿得起放得下，吃得苦也享得福，这吃得苦不算难，享得福就不容易了！”

铁峰：“这话怎么说？”

区家骊：“这就是常说的‘穷得富不得，富了了不得’！我哥就是个享不得福的例子，有了钱就不思进取，花天酒地去了，这样下去，早晚会坐吃山空！”

铁峰：“那倒是。”

区家骊：“我爸说了，要能有个像阿芹这样的姑娘管好我哥，他当初辛辛苦苦创下这份家业才放心交得下去。”

铁峰：“不是还有你吗，你很能干啊！”

区家骊叹口气：“我……毕竟是个女的，哎，不说我了，还是说阿芹吧，阿芹的确不错，我哥喜欢她，我和她相处也蛮好的，你知道，我不轻易夸奖人的，尤其是年轻女子……”

铁峰点头。

区家骊：“我想，请你这当哥子的作个红媒，劝阿芹嫁给我哥，怎么样？”

铁峰有些意想不到：“这……”

区家骊：“不好开口，是吗？”

铁峰：“……我听阿芹说过你哥……你哥他……女朋友太多了……”

区家骊：“阿芹倒看得挺准的！其实呀，男人没有不花心的！”区家骊自知失言，看一眼铁峰接着解释道，“我不是说所有的，铁峰你就很本分、忠厚。我是说大多数哦！”

铁峰没有接话。

区家骊：“只是有些人有度，有些人无度罢了。像我哥这样的人，让阿芹管严点，他会收心的。”

铁峰打着方向盘顺着公路转了个大弯，他清清嗓子说：“这事，最好你直接跟阿芹说。这种事，女的对女的最好开口了。”

区家骊步步步为营：“那你先说行不行？”

铁峰苦笑：“我……”

区家骊：“我看她一向最听你的话。”

铁峰：“那是做菜、做点心……这婚姻大事，还得她自己拍板。你说是吧？”

区家骊：“一个她信任的人来提醒她、劝她，她也会考虑的……”

铁峰：“……其实，我说过、也劝过她。”

区家骊：“哦？”

铁峰：“就在你们考察她、派她去搞调查的那一次之后。”

区家骊：“是嘛？”

铁峰：“但是，她没有听进去。后来，在我们合作之后，我又说了一次，她还是没接受我的意见。”

区家骊：“那为什么？”

铁峰：“有些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得问她本人，你说是吧？”

区家骊不语。片刻后区家骊又说：“你呢？你怎么样？”

铁峰打着方向盘：“什么怎么样？”

区家骊：“你不是找到未婚妻了吗？什么时候办婚事？”

铁峰的腮帮抽搐了一下，没有做声。

区家骊看在眼里，知趣地缄口不语了。

19—12. 侗寨长青竹木工艺厂办公室里。白天。

工艺厂作坊里，生产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小办公室里，青竹在整理文件资料，她归拢好材料，摆放整齐，然后对吴桐说：“吴桐呀，月亮村来过电话，说商量壮锦生产的事情，要我回去几天，这边的事，你多操点心，好好安排一下。”

吴桐：“好的。哦，见了铁峰帮问候一声，谢谢他的支援！”

青竹：“你这话就见外了！”

吴桐：“雪中送炭，他在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们，这份心意我是铭记在心的！”

青竹：“该铭记在心的，应当是我!”

吴桐：“青竹，你这话才是见外了。当初，你能留下来，我已经是很感谢了，今天，又把工艺厂搞成这个样子，不仅我、连我们吴家村，都觉得，少了你还真是不行！”

青竹：“说这些干什么呢！”

吴桐：“我说的是真话，你看，日子好过了，好几名后生哥都说上媳妇了，就连老肥也准备结婚了呢！”

青竹：“好事啊，往后呀，你们那句话要改成：‘山九座，地一分，有女就嫁吴家村！’”

吴桐：“嘿嘿……”

青竹：“你别笑，这会实现的！”

吴桐迟疑一下，还是说：“那……你……不会去太久吧？”

青竹：“不会的，那边忙完了，我肯定回来。”

吴桐：“哦，我真希望你快点回来。”

青竹：“我会回来的，不是一年还没到么？”

吴桐：“这么说，一年期满你还是要走的？”

青竹：“你说呢？”

吴桐：“我……”

青竹：“债还得差不多了，日子比从前好过了……但是，要帮你娶上一房媳妇，这就不大容易了！”

吴桐有点难堪：“这……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青竹：“这是绕不过去的终身大事，只是，旁人说了没用，还得你自己喜欢的人才行。你说说，有没有看上的人？”

吴桐为难：“这……”

青竹：“大胆说出来嘛，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去提这门亲。”

吴桐：“你提？那……”

青竹：“有没有？”

吴桐：“有是有，只是……不好说！”

青竹：“有什么不好说的！”

吴桐欲言又止：“这……不说这事了！”

青竹：“为什么啊？”

吴桐：“不是还没到一年吗？到时候再说吧！”

19—13．正在行驶的银灰色小轿车里。白天。

轿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如飞……

车厢里。铁峰叹了一口气，说：“家骊经理，我也不瞒你，我的未婚妻是同村一起从小长大的。”

区家骊：“哦，那是青梅竹马了！”

铁峰：“但是，几经周折，至今还没定下来……”

区家骊理解铁峰一定有难言的苦衷，便有意地转移话题，她说：“唉！书上说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我觉得还真是的！像我父亲吧，从卖米粉起家，摸爬滚打二十来年，吃了多少苦呀，好不容易建成度假村，当上董事长，还得为找继任者操心劳神……”

铁峰：“董事长……他还真是不容易！”

区家骊：“就说对我吧，去年呀，他挑了个门当户对男朋友给我……是个什么局长的儿子、大学本科生、一家房开公司的经理……”

铁峰：“听起来，挺般佩的……”

区家骊：“我妈也这么说，她还说我一向心性高，挑肥拣瘦，她满以为这下子了却一桩心事了！哪知道，那是个没有责任感的公子哥儿！交往几次，我就对不起‘拜拜’了！结果呢，两个老的硬是气了十天半月……”

铁峰：“唔。”

区家骊：“其实，我也不是眼睛长在额头上的那种人！男子汉嘛，最要紧的是有事业心、有责任感……你说是吗？”

铁峰应酬地：“嗯……”

区家骊再一次暗示：“铁峰呀，早在湖边我就说过了，我父亲很器重你……”

铁峰立即说：“其实呢，你也不要一竹篙打倒一船人，好多干部子弟也很能干、会符合你的条件的……”

区家骊：“唉！那就得讲缘分了，不是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吗？是吧？”

铁峰想了想说：“是呀，说不定，会有一个来自千里之外的后生哥和你有缘哦！”

区家骊：“哟，什么时候铁峰师傅变得这么会开玩笑了？”

二人哈哈地笑开了……

区家骊知趣地不再开口。

19—14. 正在行驰的黑色小轿车里。白天。

爱德华与区富贵等人的讲述还在进行。

蓝主任：“一个外国飞行员，这样降落是很危险的啊！”

爱德华：“是呀，我爷爷降落在一个山区里。”

区富贵担心地：“哦，后来怎么样？”

19—15. 夜幕下的壮族山村。

爱德华的画外音：“我爷爷的降落，给当地造成了好一阵混乱……”

山影、小路、破损的茅屋、吊脚楼……

惊慌的犬吠声，之后是日军杂乱的脚步声……手电筒光柱乱晃……

19—16. 树丛里。夜晚。

老爱德华带着降落伞跌落灌木丛中，他艰难地用左手拿小军刀割断缠绕在身的降落伞绳索，负伤的右手在淌着血……终因失血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爱德华的画外音：“我爷爷不知什么时候昏了过去……”

19—17. 山洞里。白天。

老爱德华醒来，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昏暗的山洞里，身下是白色的降落伞衣，伞衣下是一堆禾草，身边有一个盛水的瓦罐和两只烤熟的红薯，红薯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不远处燃着一小堆篝火。他手臂上的伤也被用撕下的伞衣包扎好了……

    爱德华的画外音：“我爷爷醒过来后，发觉他躺在一个神秘的山洞里，周围很静，没有人声。”

老爱德华左手拿起红薯，用鼻子嗅嗅，忙不迭地剥去皮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很快就吃完了，他捧起瓦罐喝水，感觉好多了。

爱德华的画外音：“我爷爷吃喝之后，并不解馋，他还想找吃的，可没有了，他很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该找谁。这时，他听到一阵山歌声传来。”

洞外传来的山歌声：

(男声): 妹呀——

飞鸟难进石山洞，

                  灯笼难照海中龙；

                  糯米煮饭难定水，

小河撑船难定风。

（女声）：哥哎——

花生去壳才见米，

牛肉落姜才去腥；

慢火煎鱼才有味，

耐心等妹才有情……

    老爱德华拔出腰间短枪，警惕地寻声走向洞口，洞外风和日暖，不远处是一条江流，清波荡漾。岸边，系有一条小船，却不见人影。

山路上传来脚步声和对话声：

（壮话）

“快到了？”

“就是这里了，洞口在那边。”

老爱德华隐蔽身体，用手枪对着洞口，洞外出现了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拎了一个竹篮，女的背着个婴儿。照面时，三人相持着，都呆住了。

老爱德华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我是美国飞行员，我是来帮助中国打日本鬼子的！”

壮族汉子点头：“晓得、晓得！”

老爱德华听不明白，手枪仍没放下。壮族汉子用手指点着爱德华上衣口袋，又指指自己胸前衣袋位置。

老爱德华恍然大悟，收起手枪，从自己衣袋里抽出一块棉布标志，上面印有美国国旗和中文“来华助战，军民一体协助”等字样。

“OK！OK！” 老爱德华示意请进。

三人来到篝火边，壮族汉子从竹篮里拿出荷叶包和几个粽子递给爱德华：“荷叶包鸡、糯米粽粑！”

老爱德华接过打开荷叶，一股香味飘出，他止不住咂嘴：“OK！OK！”

这时，青年妇女背上的婴儿突然哭了，男子：“饿了？”（壮话）

青年妇女解下背带，查看婴儿：“尿湿了！”（壮话）

爱德华触景生情，掏出皮夹里的照片给青年男子看，用英语说着：“我的妻子、儿子。”

壮族汉子看着三人的合影，点头：“好、好！”

青年妇女一边给婴儿换尿片，一边也伸过头来看，点头微笑……

照片上的美国女子和中国青年妇女相依而笑，在笑声中溶合为一，画面淡出，重又飘起优美的山歌声……

19—18. 行驶的小轿车里。白天。

爱德华说：“我爷爷说，是广西这一对青年夫妇救了他，为他治伤，帮他躲开日本兵的搜捕，找到了抗日游击队，然后送他平安地回到了飞虎队的。二战结束后，爷爷回国经商，创下了一份家业，可他一直想寻找这一对青年夫妇。由于各种原因，他都没能来中国，我父亲也没能来，一直兑现不了他的愿望。爷爷说，要我学中文、学汉语、研究广西山歌，好完成他的心愿。”

蓝主任：“你爷爷留下什么线索吗？”

爱德华：“我爷爷说，他不知道他降落的地方，只记得好像是叫‘Moon  mountain’，

蓝主任琢磨着这词语的意思：“Moon  mountain，这可以译成好几种意思：月光下的石山、能看到月亮的山、像月亮的山……多了。”

爱德华：“我爷爷也不知道那对夫妇的姓名，只知道他们属于一个会唱山歌的民族。”

蓝主任：“哎呀，广西会唱山歌的民族多了，壮、侗、苗、瑶……你说哪个民族不唱山歌？”

区富贵：“是呀、是呀！”

爱德华：“他还记得那首歌的旋律是：（哼唱）啊——”

区富贵：“这有点像壮欢的调。”

蓝主任：“我怎么听得又像是侗族大歌呢？”

区富贵：“听听又觉得像苗歌呢……”

众笑……

蓝主任：“是不是你记错旋律了？”

爱德华：“没有、绝对没有！从小我爷爷就这么哼给我听的！”

蓝主任：“这一时半时还不好定哩。”

爱德华：“没关系，那我就慢慢找。”

蓝主任：“好！我们一定协助你！”

19—19. 侗寨长青竹木工艺厂办公室里。白天。

青竹：“吴桐，论年纪你是我哥，我们相处也这么久了，有什么不好说的呀？”

吴桐：“你的好意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说的，不就是还有几个月吗？”

青竹似有所悟：“哦！那我马上就走了，厂里有什么事你就决定得了。”

吴桐：“好。那我送送你。”

青竹：“不用、不用。”

19--20．宾馆的房间里。夜晚。

阿芹靠坐在床上看电视，她点着遥控器频繁地换台，漫无目的的扫描一轮，最后画面停留在一个连续剧上。

传来“叮咚”的门铃声，阿芹起身走到门边：“谁呀？”

门外区家骏的声音：“阿芹，是我！”

阿芹不假思索地：“我睡觉了！”

19--21．门外。夜晚。

区家骏：“睡那么早干什么？我有话跟你说！”

19--22．房间里。夜晚。

阿芹：“今天说了一大箩筐，还没说完呀！要说明天说，我累了，你走吧。”

阿芹不理会区家骏继续的唠叨，仍回到床上看电视，频繁地换着频道……

19--23．门外。夜晚。

区家骏心有不甘地用耳朵贴着房门细听，里面传出的电视中的音乐声和话语声……区家骏迅疾地回到对面自己的房中，打开电视。

19--24．阿芹的房间里。夜晚。

阿芹了无心绪地看着电视，又调换着频道，最后索性把遥控器扔在床头柜上：“真没意思！”

电话铃声响，阿芹接电话：“喂。”

电话里区家骏的声音：“阿芹，是我，你别挂你别挂，听我把话说完……”

阿芹：“你要是赌咒发誓就别说了，没意思！”

电话里区家骏的声音：“不是不是！你不正在看电视吗？”

阿芹含糊地应着：“怎么样？”

19--25．区家骏的房间里。夜晚。

区家骏一手调整遥控器的音量，一边对电话说：“你调到21频道，《今晚播报》栏，正在报道‘美食节’专访呢！”

电话里阿芹焦急的声音：“多少频道？你再说一遍！”

19--26．阿芹的房间里。夜晚。

阿芹听着电话，一只手在调整频道，电话里区家骏的声音：“21频道，《今晚播报》专栏，找到了吗？”

电视画面上出现“美食节”活动场面。阿芹：“找到了，找到了。”阿芹放下电话，专心一志地看起电视来。

电视画面：

女主持人：“各位观众，刚才大家已经看到了美食节开幕的盛况，接下来是今日专访，今天我们采访的对象是——月亮村壮家兄妹香粽的创始人韦铁峰先生，和他的得力助手区家骊女士。”

阿芹瞪大的眼睛。画面上，主持人身后出现了身着鲜艳壮族服饰的铁峰和区家骊，他俩十分亲密，谈笑风生地等待采访。

电视画面上的女主持人：“大家知道，月亮村壮家兄妹香粽问世的时间不长，但却以它独特的造型和别致的风味获得了广大消费者一致的称赞，成为具有鲜明壮族特色的风味小吃。那么请问韦铁峰先生，‘兄妹’的命名从何而来？是不是指你们两人的合作呀？”

铁峰：“我们不是兄妹，我们应该是……”

区家骊不失时机地补充说：“伙伴，合作的伙伴。”

铁峰点头：“她是桂海度假村的副总，也是兄妹饮食公司的副经理。壮家兄妹香粽之所以能扩大市场，在较短的时间里叫响品牌，主要是区家骊经理的贡献。”

房间里。

阿芹嗤之以鼻：“哼！”

电视画面上。

区家骊颇为自得：“应该说，还是壮族香粽本身有特点，我只不过发挥了度假村的窗口作用。”

女主持人：“应该说是优势互补，相得益彰吧？”

区家骊：“对对对，你总结得很好！”

女主持人：“这么说，你俩会长期合作，将这种优势互补继续下去了？”

区家骊抢先说：“那是肯定的，是吧？”她主动要和铁峰握手，铁峰迟疑片刻，面对摄像机镜头，也只好微笑着和区家骊握手：“继续合作……”区家骊乘势拉着铁峰往前走了几步，又挽住铁峰的腰，很亲昵在对着镜头招手，并说，“长期合作、永远合作！”

铁峰一直面带微笑……

19--27．阿芹的房间里。夜晚。

阿芹气恼地将电视机遥控器扔在床上，骂道：“什么东西！”

电视画面上。

音乐声中，身着壮族服装的铁峰和区家骊，各提起一对扎有红丝带的兄妹香粽并肩缓步而行，背景是“第三届美食节欢迎您”的巨大横幅和美食节摊点游人、食客热闹的现场。铁峰说：“壮家兄妹香粽。”区家骊说：“伴随你到永远！”

19--28．区家骏的房间里。夜晚。

电视画面中铁峰与区家骊双双宣传壮家兄妹香粽的采访还在继续。区家骏手握电话说：“阿芹，他们俩很般配呀！这比什么广告都强啊！是吧？”

19--29．阿芹的房间里。夜晚。

阿芹一肚子怒气向着电话发泄：“是你个头！”她把电话“啪”地拍上，一摁遥控器，电视机关了，自己跟自己生气地靠坐在床头：“韦铁峰，你变了！你和区家骊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们这是演给谁看的啊？这不是活活要把我气死吗！”

阿芹的画外音：“铁峰哥，我们在度假村湖边说好的呀，你不跟家骊，我不跟家骏，你、你怎么就忘记了呢……铁峰，你这么安排出差，就是为了和区家骊在一起、为了抛弃青竹姐、为了甩开我，真是用心良苦啊！青竹姐，我对不起你呀，我没把铁峰看好……”

床头柜电话铃声响。阿芹看了一眼，没接。

电话铃响个不停。阿芹厌烦地盯着，突然间拿起来对着话筒吼叫：“你少罗嗦，我不想听！”她又扣上电话，躺下，漠然地盯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阿芹的画外音：“不行，这事我得问个清楚……”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阿芹用被褥蒙起头，可是铃声不屈不挠，她翻身而起将电话插头一手拔掉，然后蒙头就睡……

19--30．区家骏房中。夜晚。

区家骏拨电话，电话里传出“的、的、的……”的忙音，他无奈地叹气、挂上电话、熄灯、睡觉……

19--31．宾馆大厅。白天。

提着旅行包的阿芹匆匆走出大厅，钻进门口一辆出租汽车里。出租车快速开走。

19--32．宾馆里阿芹的房门外。白天。

区家骏在频频地按着门铃：“阿芹！阿芹！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吃中午饭呀？电话电话你拔了，敲门敲门你不开，怎么回事呀？生我的气也不至于这样嘛！”

区家骏见无动静，忙找服务员来开门。

房门打开，区家骏冲进去，没有阿芹的影子。区家骏：“阿芹，你去哪里了？别吓唬我！”

电视机旁，有一张字条。区家骏急忙拿起细看。

阿芹的画外音：“区经理：我赶到柳州市去了，不必找我。阿芹。”

19--33．大巴士里。白天。

阿芹焦急地往窗外张望，客车在公路上飞快地驶行着。

19--34．宾馆原阿芹住宿的房间里。白天。

区家骏生气地将阿芹的留言条抓成一团，扔进字纸篓里，口中骂道：“死牛筋！”他想了想，还是赶紧收拾行李，匆匆忙忙地离开宾馆。

19--35．柳江两岸。白天。

江流九曲的柳州。风景如画。

鱼峰山拔地而起，树木郁葱。

山下，“第三届美食节”的横幅赫然醒目，鲜艳的彩旗在风中招展。

参加美食节的摊点列成两排，各色美食争奇斗艳，食客、游客涌动。区家骊与铁峰现身其中，在各个摊点中游走、品尝。

美食摊点的另一角。蓝主任领着区富贵、爱德华在各个摊点中参观，品尝。

刀削面摊点前站满了好奇的人们。一位中年男子厨师很熟练地从搁在头顶的面团上往大锅里作削面表演……区家骊钻到跟前看得眼花缭乱，她回身招手呼唤铁峰，要铁峰来看“刀削面”表演，铁峰摇头不动。区家骊赶过来拽他，铁峰说：“我也会，不看！”

区家骊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

铁峰：“我在西安学过！”

区家骊拉了铁峰再走……

19--36．美食节集市的另一入口。白天。

阿芹在人丛里张望寻找着……

19--37．美食节集市里。

铁峰与区家骊在制作“马打滚”的摊点前停留，观看厨师现场表演。区家骊要了两份，二人坐下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区家骊：“好吃吧？”

铁峰点头：“这味道还不错

“再给你一个。”区家骊从自己的盘中拔了一只“马打滚”到铁峰小盘里，她一抬头，愣住了。满面怒容的阿芹站在跟前。

区家骊：“你怎么来了？”

铁峰回头：“阿芹！”

阿芹：“铁峰哥，你得给我讲清楚，这样子吃马打滚也是‘优势互补’吗？啊？”

铁峰：“阿芹，你冷静点！”

阿芹：“你这样安排，甩开我来参加美食节，我没办法冷静！”

铁峰：“事情不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阿芹：“昨晚的精彩画面我也看到了，你们两个比翼双飞，配合默契，真是兄妹香粽的最佳搭档啊！”

区家骊：“阿芹，你应该理解，那是广告宣传的需要！”

阿芹：“我不理解！会讲的不如会听的！铁峰，你若是眼睛里还有我这个妹子，你就得把事情讲个水落石出！”

铁峰：“好，那我就和你说清楚！你跟我来。”铁峰拉了阿芹就走。

区家骊心情复杂地看着二人离开，茫然坐下。

19—38. 柳州原飞虎队空军机场前。白天。

蓝主任、区富贵等人陪同爱德华在旧机场参观。蓝主任打开一本书，查看着照片对照实地说：“你看，这里原来就是飞虎队的驻地、机场，现在已经是一片高楼了。”

爱德华：“哦！说不定我爷爷当年就在这里训练、起飞作战。”

蓝主任：“是的。祝愿中美人民的友谊长青！”

区富贵：“祝愿爱德华先生来华获得成功！”

三人握手……

19--39．鱼峰山下小龙潭边。白天。

蓝主任指点着刘三姐骑鲤鱼的塑像说：“这小龙潭，相传就是刘三姐骑鲤鱼成仙的地方。”区富贵、爱德华二人频频点头。蓝主任继续指点着……

在鱼峰山半山刘三姐塑像前的介绍……

在山顶远眺柳州全景时的介绍

三人在柳侯祠前、柳宗元塑像前参观的叠影画面……

19—40. 集市中。白天。

阿芹边走边说：“铁峰哥，你说你要和青竹姐分手，你的心也变得太快了吧？还有，你把我们在湖边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铁峰：“阿芹，你误会了！不论你昨晚在电视上看到的、还是刚才看到的，都是我们参加美食节活动的一部分。接受电视台专访，这是宣传香粽的计划之一，今天下午的品尝美食、取经活动，也是日程安排好了的。当然，安排你和我来参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些事你未必比区家骊更合适，喏，你看！”

阿芹呆住了，在他们眼前，是壮家兄妹香粽的摊位，三对身着壮族服装的男女正在分别招呼食客买卖、品尝。气氛热烈有序。

铁峰说：“区家骊运用她的关系，以最短的时间在本地聘请到了三对青年，换上壮家衣裳为兄妹香粽作服务性销售宣传，他们其实是本地饮食服务业的老手。你说，换了你来，能找到这些人吗？”

阿芹：“那……那你也不该那样吃‘马打滚’呀！她在撩你！”

铁峰：“我呢，从昨晚到今天上午，一直在这里扎粽子、作演示，刚才吃‘马打滚’，其实是吃中午餐。”

阿芹：“坐得那样亲热，糯米糍粑，粘到一起了！还夹过来夹过去的，不是和区家骊谈恋爱是什么！你……你……你对得起青竹姐吗？”

铁峰：“吃个‘马打滚’，就是谈恋爱了？你和我共盘共盆的吃过多少餐了，算怎么样呢？”

阿芹一时语语塞：“这……区家骊看你的眼神色迷迷的，我不舒服！”

铁峰哂笑：“哈！她能把我怎样？”

阿芹：“那你也不该把我和区家骏掺合在一起，他又是赌咒又是发誓，不知道有多烦人！”

“哈，当初你怎么说了？”铁峰学着阿芹的口吻：“‘我一个女的，都不怕区家骏纠缠，你难道还怕区家骊纠缠？’阿芹，这都是你教我的啊！”

阿芹嗔怪地：“死样子！”

铁峰：“好了、好了，话都讲清楚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扩大香粽的品牌和销售。你就放心吧，设有事的！再说，人家区家骏对你好，仰慕你、追求你，也是好事嘛！”

阿芹：“我烦他！”

铁峰：“阿芹，你得给人家一个机会！”

阿芹：“什么机会？”

铁峰：“改正缺点的机会呀！”

阿芹：“这么说，你也得给我一个机会？”

铁峰一惊：“什么机会？”

阿芹马上把话题转了：“你得带我去看刘三姐，这才证明你刚才说做广告的是真话！”

铁峰；“哟！这个机会呀？行！”

阿芹：“就去、就去！”

铁峰：“好好好，去！去！”

阿芹转嗔为喜：“这还差不多！”

二人上鱼峰山。

19—41. 鱼峰山半山，刘三姐塑像前。白天。

塑像前游人如织，有观赏塑像和风景的，有合影留念的，也有出售纪念品或鲜花的。

铁峰与阿芹来到塑像前。

阿芹：“哥，我跟你合影一张怎么样？”

铁峰：“这……”

阿芹：“怎么了？跟区家骊可以合影，跟我就不行呀，你刚才的话还在耳朵边呢！”

铁峰：“合就合！”

阿芹正要找摄影师，却不料撞上寻踪而来的区家骏。

区家骏：“哎呀，阿芹，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怎么工作没作完就走了呢？”

阿芹没好脸色：“你不是要我看铁峰和你妹妹的合作嘛？我不就赶到现场了？”

区家骏：“那也跟我说一声呀？”

阿芹：“爱说不说吧！”

铁峰闻声过来：“哎，家骏经理也来了？”

区家骏：“来了、来了。”

铁峰：“你带有相机没有？”

 “有呀、有呀？” 区家骏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相机。

铁峰拉过阿芹：“来，给我跟妹子合影一张！要刘三姐的哦！”

区家骏：“行。”

以刘三姐塑像为背景，阿芹很亲热地靠在铁峰身边合影。

铁峰：“来，我给你们照几张。”

区家骏喜出望外。阿芹略有不悦，但也不好拒绝，被铁峰安排着站到区家骏身边，颇为勉强的合影。

铁峰按下快门，阿芹与区家骏合影的画面定格。

歌声起：

       山歌不唱不开怀，

       石磨不推不转来；

       酒不劝人人不醉，

       花不逢春不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