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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满鲜花的月亮(第十八集)
柳岸行客 黄锦秋 江 山

     第十八集  

 

181. 香粽店门面。白天。

红火的生意刚告停,铁峰解下围裙,对阿芹等人说:“好了,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员工们洗手,电话铃声响,阿芹接:“你好,我是兄妹香粽店。找铁峰经理?好的,请稍等。哥,你的电话。”

铁峰接电话:“你好,哪位?哦——你好、你好……什么地方?唔、唔,我这就去!”

铁峰放下电话,说:“阿芹,区富贵找我去喝咖啡,你张罗这里了。”

阿芹:“又是为谈那事了!”

铁峰点头:“八九不离十吧。”

阿芹:“你可要想好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 铁峰出门。

 

182. 咖啡厅里。白天。

很温馨的咖啡厅,轻音乐缓缓地流淌出来,因为是白天,人相当少。铁峰进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区富贵在向他招手。区富贵已在雅座处等候多时,见铁峰如约而来,十分高兴:“来,这里请坐、请坐!”

铁峰坐下,侍者送来一杯咖啡,铁峰用咖啡匙慢慢地搅动着咖啡,静等区富贵开口。区富贵:“今天,挑选这个地方来请铁峰师傅,是为图个安静,不被外界打扰。”

铁峰打量环境后点头:“哦,满清静的,我是头一次来。”

区富贵:“你能够在百忙中抽身来,我很高兴。”

铁峰:“区董事长,我们都是老熟人,客气话就不用多讲了吧!”

区富贵:“好的,铁峰师傅是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铁峰品了一口咖啡:“你尽管说。”

区富贵:“不瞒你说,这事情我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如实向你说个明白,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和帮助。”

铁峰觉得区富贵的语气有所不同,不由惊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区富贵不理会铁峰的讶然,按自己的思路慢慢说来:“我最初是米粉店的小伙计,后来学了厨艺,自己借本钱开了个小米粉店。再后来,从小到大,成了今天的桂海公司。”

铁峰:“区董的创业精神让我佩服!”

区富贵:“应该说是改革开放的大潮让我成为先富起来的人。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是党中央给了我们市场经济的春风,使我多少做成了一点事情,说句不怕见笑的话:总算创下了一份家业吧。”

铁峰:“区董是个成功人士。桂海这一带可是响当当的!”

区富贵神色一变而为凄然,语调也低沉下来:“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半年多前,经过自治区医院诊断,我的肝癌已经进入晚期,时日不多了!”

铁峰一惊:“啊!怎么会呢?”

区富贵:“为了确诊,我还专门飞到广州又做了两次检查,结论是:情况属实,顶多也就还有两三年吧……”

铁峰:“这……区董,看你不像……是有这么重的病啊。”

区富贵:“那是我强撑着。这件事,直到今天,我还瞒着家人,除了医生,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

铁峰震惊:“啊!你……你该好好治病、调养的。”

区富贵:“我也想呀,即便无力回天,也要趁有限的时间,珍惜生命、好好安排一下生活吧!”

铁峰:“那是。不过,有时候医生的话也未必准的。”

区富贵:“希望这样,那我就可以多活几年了,不过,有些事是不能不考虑的。”

铁峰:“是。”

区富贵:“首先,我的心愿末了,我这一大摊生意,总得有个着落吧?说句时髦的话,我总得找好一个可靠的接班人吧!”

铁峰:“……家骏和家骊两位经理,都是很能干的呀!有文化、有经验……”

区富贵:“你就别夸他们了!要说嘛,家骊还可以,但家骏……唉,知子莫若父,这才是我最大的心病啊!”

铁峰沉默了,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这位昔日的东家。

区富贵:“铁峰师傅,你是个明白人,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急着和你们合作的原因了!”

铁峰点头:“是的、是的。”

区富贵:“我的确是想借助你和阿芹的力量,让桂海再上一个台阶。”

铁峰:“区董这样看得起我,让铁峰惭愧了!”

区富贵:“不、不!”

铁峰:“只是……”

区富贵猜忖铁峰犹豫的事,便先开口道:“至于男女之间的谈婚论嫁,一切随缘,是吧?我听说铁峰师傅是有未婚妻了的。”

这话勾起了铁峰的心病,他面露难色,但嘴上还是应承道:“是的。”

“如果……”区富贵字斟句酌地说,“如果,铁峰师傅的未婚妻不是阿芹……”

铁峰:“不是、不是!”

区富贵:“那我就抹下这把老脸,有个不情之请……”

铁峰:“哦?你说。”

区富贵:“能否请铁峰师傅劝一劝阿芹,接受我们家骏?”

铁峰颇感为难:“这个……”

区富贵:“阿芹姑娘有了意中人了?”

铁峰:“这……不好说……”

区富贵:“像阿芹这样的姑娘,又能干又漂亮,没人喜欢是不可能的。但这种事,也不能擀面杖吹火-----一头热是吧?”

铁峰:“那当然,强扭的瓜不甜嘛!”

区富贵:“可是,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嘛,要不,怎么说日久生情呢!”

这话又触到铁峰的心事,他听得有些狼狈:“唔。”

区富贵打量着铁峰的神情,斟酌着说:“我的意思是说,请你在阿芹面前说说,给家骏一个机会,至少是改正缺点的机会嘛!你的话,阿芹还是听的。”

铁峰犯难了:“这……”

区富贵神色有些凄然:“铁峰师傅,说一千道一万,我请你来就为三件事,一是我们合作;二是我的病情要保密,尤其是不能跟我家人说,第三,就是为阿芹的事了,难道你全都让我失望吗?”

铁峰:“区董,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这么信任我、看得起我,我能一口回绝吗!现在我就可以答复你,第一、我很愿意跟你合作,条款我们以后另谈;第二、我肯定保密,绝不会对任何人说!”

区富贵:“好!”

铁峰:“至于第三件事,我不能拍胸口、打保票。因为,这是我力所难及的,你想想,这种事要两厢情愿,是吧?儿女不愿意,做父母都没办法,更何况我还不是阿芹的亲哥!”

区富贵:“没错。”

铁峰:“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我尽量劝阿芹,要她调整对家骏的看法,给家骏一个机会,要阿芹考虑你的提议,至于最后主意,当然是阿芹自己拿了!”

区富贵:“好!有你这句话我满足了!我没看错人,铁峰师傅,谢谢你!”

铁峰与区富贵握手……

 

183. 度假村总经理办公室里。白天。

区富贵对区家骏、区家骊说:“……事情就这样定了:我们以资金、迎宾酒家店铺入股,占百分之七十五;他们以技术、品牌和现有的店铺入股,占百分之二十五,成立桂岭饮食股份有限公司,我任董事长,铁峰任副董事长兼总经理;‘桂岭迎宾酒家’和‘桂岭壮家兄妹香粽店’同属公司下辖的两个分店。老王还负责酒家,阿芹负责香粽店。你们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

区家骏:“乌鸡变凤凰,他们就骑到我们头上了?”

区富贵:“后浪赶上前浪,新竹彪过老竹,这是挡不住的!当年,我还不是这样出人头地的吗?谁叫你没本事呢?”

区家骊:“这么说,我餐饮部的利润,要按百分比分成给他们?”      

区富贵:“只限双色汤包和兄妹香粽这两项,由销售部统一供货。”

区家骊点头:“这可以,反正我们还是拿大头,比现在强多了。”

区家骏:“我同意。”

区富贵:“那就这样了。”

 

18--4.县城展销会一角。白天。

身着侗族服装的吴桐、水生、三嫂等人正在忙碌,他们摆放的竹制工艺品颇具特色,吸引了一批参观者。展位中心,吴桐正在演示竹刻。

水生在宣传介绍并散发名片:“各位,这是长青工艺品厂的厂长亲历示范……展示我们厂工艺品的的制作!

三嫂分发产品介绍材料……围观者愈来愈多,争要材料……

 

18--5.展销会一角。白天。

展销会空空如也。吴桐、水生等人正坐在桌前清理合同。

水生:“阿桐,青竹教你这一招还真灵火!厂长亲自示范,拿下这么多订单。要不然,他们哪里知道我们山沟里的小厂哟!”

三嫂:“还说呢,连样品都抢着买了去,真是好女都不愁嫁了!哎、哎,你们看这份合同,数量蛮大哩,还是什么外商 !”

水生:“我看我看,哦!还真的是呀!”

吴桐:“为什么抢购样品?他们都认为样品做工精细,质量最好。我看,我们的每一件产品,都要和样品一样的好,不怕没有销路。”

众人:“是啊。”

吴桐:“青竹把关最不客气的,你们要好好做!”

水生:“阿桐,你就一百个放心吧!”

三嫂正色:“没大没小,该叫厂长!”

水生故意板起脸:“对,厂长、厂长!”

众笑……

三嫂:“水生,你记住了,只有青竹才能叫阿桐!”

众:“对,对!”

水生反唇相讥:“你也没资格叫青竹,该叫‘技术总监’!”

众人这回更是哄笑不止……

 

18--6.吴桐的房间里。白天。

青竹正在整理房间。她将桌上的技术书籍摆放整齐,看到一本笔记簿,她翻了翻,见是吴桐的学习笔记,于是拉开抽屉,欲将笔记本放进去。

抽屉里,另有一本封面不同颜色的笔记本,青竹拿出来顺手翻翻,那页血书掉落在桌面上,青竹颤抖着手打开,那变成深红色的字迹赫然入目。

青竹的画外音:“一年为期,还清欠款,决不逃走。逾期未果,愿嫁吴家,誓不反悔……”

画面闪回:

房间里。青竹与吴桐约法三章,击掌盟誓的瞬间……

山坡上。吴桐用汗巾铺在岩石上,让青竹坐下歇息;

深夜床前。吴桐近在咫尺那紧张、激动的面容;

青竹要为吴桐擦背,二人争扯着跌到床下,吴桐正好压在青竹身上、脸贴着脸的一刹那……

青竹将血书重新折好,夹进笔记本里,又把两本笔记本叠整齐放回屉中原来的位置上,她慢慢地推上抽屉。

青竹的画外音:“现在,已经过去半年多了,所欠的债也还得差不多了,可是铁峰,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青竹回身从枕头下摸出那枚铜蛙,她看着铜蛙,铁峰的面容浮在眼前。

画面闪回:

铁峰郑重其事地将铜蛙交给青竹;

小溪边上。青竹向铁峰的诉求:“铁峰,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阿芹跑过来,打断了他俩的争执……

合拢饭桌上。铁峰举碗豪饮,掩饰心中的苦楚;

黄昏的河岸上。青竹与吴桐打着火把送别铁峰与阿芹,火光下,铁峰那复杂的面容……

时间回到现在。坐在床前的青竹,慢慢地拉着手中的红丝线,轻声叹息,陷入了深思……

青竹的画外音:

“吴桐尊重我,铁峰误解我,他们两人,都是我生活中难以忘怀的人。可是,铁峰他为什么就不能听进我的解释,理解我呢?都说男子汉的心胸开阔,铁峰一向也不是那种小里小气的人,可为什么,他就容不下我的现状呢……那怕多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等待也好啊!

“难道,铁峰他心里有了别人?会不会是那个阿芹啊?”

 

18--7.县城酒吧里。夜晚。

志得意满的老七在桌前等候,片刻后李老板进来。老七笑脸相迎:“李哥,你坐。”

李老板一扔皮包在桌上:“老七,你小子是磕头作揖挠脚面,一举三得,既享了艳福,还发了小财,把人家的积蓄一卷而空,在陈老板那里又赚一笔外快!”

老七将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扔到李老板面前:“别忘了,李哥,当初说包装歌星,这可是你的点子呀!”

李老板将信袋收进皮包里:“这事还不能张扬,得防着她杀回马枪!”

老七:“怕什么!孙猴子还能跳出如来佛的手心?漫说她现在被合同捆得死死的,就是将来回到这里,不老实的话我就叫人收拾她!”老七举杯,“来,干!”

李老板:“干!”

二人碰杯饮酒。十分得意。

 

18--8.南州新星歌舞厅后台化妆室里。夜晚。

演出已经结束。超妹对着镜子正在卸妆。陈老板进来:“超妹,今晚你唱得真不错!”

超妹无甚心绪:“就那样吧。”

陈老板:“你别说,你比跑到深圳那歌手强多了!这一阵门票多卖了三成。”

超妹:“那你得给我加薪!”

陈老板:“这个好商量。今晚先犒劳你,吃夜霄,慢慢谈。”

超妹警觉地望着陈老板。

陈老板笑笑:“春满楼的鲍鱼八珍粥,我都订好座了,汽车在楼下等你。”陈老板起身离去。

 

18--9.大岭县城深巷茶店里。夜晚。

曾是廖强与超妹躲避追撵而藏身的坐位,所不同的是廖强对面换了另外一个人——丽娜。

廖强颇为伤感地说:“……情况就是这样,超妹那天说她去广州,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要不是你打来电话找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联系……”

丽娜:“我打她的手机也一直不通,会不会……手机弄丢了?被盗了?”

廖强:“要真是丢了手机还无所谓,她应该另找电话打回来呀!我就怕出了什么意外,你看,都一个多星期了,再没消息,我打算报警了。”

丽娜:“廖经理,先别忙报警!万一不是那么回事,对超妹的名声多不好呀。毕竟她已经成了公众人物,在大岭县一带是很叫响的。”

廖强:“那就再等等?”

丽娜:“等等吧,我也多跟她相熟的朋友打听一下,说不定会有消息的。”

廖强:“那太感谢了!”

丽娜:“说什么呢!都是朋友嘛!”丽娜站起身,表示要走。廖强起立握手:“明晚我再约你?”

丽娜媚笑着说:“明晚该我作东,我请你跳舞吧!”

廖强喜出望外:“好呀、好呀!”

 

18--10.月亮村村委会。夜晚。

金升正在拨电话,电话里传出接线员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是个空号……”金升又拨,电话号码里传出“嘟、嘟……”的忙音,金升愕然。

站在一旁的秀水:“怎么,还是打不通满月?”

金升泄气地放下话筒:“白天不通,晚上也不通,号码也不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秀水:“你干脆去一趟南州找她,总这样牵肠挂肚的也不是办法呀!”

金升点头:“是得去一趟。”

 

18--11.南州市。夜晚。

红色的小轿车在华灯如海的街市上疾驰。

轿车在春满楼前停下。陈老板与超妹从轿车里出来,走进酒楼。迎宾小姐殷勤的笑脸相迎并引入豪华包厢就坐。侍者先送毛巾,后捧上鲍鱼粥及红酒。

陈老板:“喝一杯提提神?”

超妹深恶痛绝地:“我戒酒了,一滴不沾!”

“那好,来饮料,” 陈老板对侍者:“椰子汁两厅,有吧?”

“有、有。”侍者下。

陈老板:“我知道你喜欢鲍鱼粥。来,先喝粥,味道怎么样?”

超妹尝了两匙:“真的不错!”

陈老板:“你没看楼下的车都泊满了,不提前订座还真不行!这里不仅饮食有名,服务也是一条龙的,健身、按摩、桑那……应有尽有。”

超妹吃粥,心不在焉地应着:“嗯。”

侍者送上厅装椰汁。陈老板:“你可以下去了,打铃叫你再来。”

“是。”侍者应声退下。

陈老板从皮包里取出首饰盒推到超妹面前:“看看。”

超妹打开首饰盒,眼前一亮,是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在白丝绒的衬托下闪闪发光。十分眩目。

陈老板得意地微笑着问:“喜欢吗?”

超妹狐疑地:“这一定很贵吧?”。

陈老板:“你别误会,我是有家室的人,没有资格求婚了。挑来选去,我觉得只有它最适合你,就算是对你小小的嘉奖吧。”

超妹:“那多谢老板了!”

陈老板:“快戴上看看。”

超妹试戴,但很紧,一时伸不进手指,颇为焦急。

陈老板:“松了容易掉。我不敢买太大的,你得进卫生间去,打点香皂水润滑润滑……”

超妹拿戒指起转身进卫生间。陈老板快速地从提包中拿出一厅椰子汁打开,插好管子,掉换了原来超妹面前的椰子汁。

超妹兴致颇佳地出来,伸着已戴好戒指的手:“怎么样?”

陈老板:“哎呀!太漂亮了,红酥手配钻石戒,真是美不胜收!来来来,喝饮料、喝饮料!”

超妹顺手拿起椰汁就吸。

陈老板把音乐声调大了些:“难得你有这么好的心情,我请你共舞一曲如何?”

超妹欣然点头,接过陈老板伸出的手,二人在室中起舞。音乐声愈来愈激烈,舞步越来越快,超妹面色潮红,也越发兴奋……

陈老板得意地笑着,紧搂着超妹快速地旋转、旋转……

异常兴奋的超妹满头是汗,她情不自禁地脱去外裙,只穿着薄如蝉翼的衬裙与陈老板跳舞……

陈老板淫笑着脱下西服……

 

18--12.春满楼门口。夜晚。

霓虹灯在闪烁,激越的音乐声在夜空飘荡……

 

18--13.浴室中。夜晚。

蒸气弥漫,穿着三点式的超妹正与半裸的陈老板在洗“鸳鸯澡”,二人嘻水打闹,陈老板一把搬过超妹的背,为她解开胸罩……

 

18--14.春满楼客房里。上午。

超妹从熟睡中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一份合同放在枕旁。超妹惊起细看合同,发现有自己的签名,大惑不解:“我昨晚什么时候签的合同?这怎么回事呀?”

超妹下床穿衣,发现桌上有张字条,她拿起细看。

陈老板的画外音:“超妹:难忘春满楼激情之夜,更难忘你爽快地在续约合同上签了字,相信我们会合作得更好的。我有事先走了,你打车回歌厅吧。”

超妹懊悔不迭地捶头、捶床铺,自怨自艾地:“我没有喝酒呀!怎么又做蠢事了!” 

捶着、捶着…超妹不由失声痛哭…… 

 

18--15.大岭歌舞厅里。夜晚。

衣着艳丽的丽娜与西装革履的廖强坐在卡座里举杯饮着红酒。

丽娜:“廖经理,感谢你!”

廖强:“应该我谢你才是。来,请你跳一曲。”

廖强与丽娜在舞池中起舞。

丽娜:“廖经理你就放心好了,超妹在南州唱歌正红得发紫呢!”

廖强:“怎么在南州呢,不说是去广州的吗?”

丽娜:“听说是南州歌厅的老板重金挽留她呢……”

廖强轻轻叹气。

丽娜已猜出廖强的心思,她以亲昵的语气说:“廖经理,我是超妹的好朋友,你待我,是不是也应当像待超妹一样呀?”

廖强:“那当然、那当然!”

丽娜贴着廖强的耳根说:“那好,我不会让你寂寞的……”

廖强受宠若惊,将丽娜搂得更紧,灯光渐暗,丽娜主动地将脸贴上去,二人跳起了贴面舞。廖强闭上双眼,陶醉在舒缓缠绵的舞曲之中……  

   

18--16.南州新星歌舞厅化妆室。深夜。

超妹在卸妆,从镜中突然看到风尘仆仆的金升,不由大吃一惊,忙转过身:“金升,你怎么来了?”

金升:“还说呢!一个多星期打不通你的电话,我们急死了!生怕你出什么事情!”

超妹:“前天我不是和秀水说了吗,没有什么事情!”

金升:“那你又不让她来看你!县里一通知我来南州取学校的设计图纸,她就催我下山了。”

超妹站起:“那先到我房里吧。”超妹领金升出化妆室。

 

18--17.房间里。

超妹带金升穿过过道,一路无言,进了房间。

墙上,仍挂着那枚精致的绣球,只是红绸带不那么鲜艳了。

金升看一眼绣球,放下提包和图纸:“超妹,你好像不大开心,没有在大岭县时那么快乐。”

超妹叹气:“我不想在这里唱歌!”

金升:“脚在你身上,那就走呀!”

超妹:“画眉跌进笼子里,走不脱!”

金升:“哪个敢拦你呀?我找他算帐!”

超妹扔过合同:“你看看。”

金升细看。超妹边说道:“住房、伙食、衣服、首饰……他都订了高价,我还要唱三个月才还得清债!”

金升着急地:“你真糊涂,超妹,这样的合同怎么能签呢?这不是借高利贷吗?”

超妹哭泣:“我也不晓得,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签了名!”

超妹无助地抱住金升:“金升,你帮帮我!”

金升:“唉!白纸黑字的,有合同罩着,刀把子在人家手上,这事我……还真帮不上忙。”

超妹:“要熬三个月,太久了!过一天就像一年!”

金升:“违约要赔偿重金,不能硬走,他把退路都堵死了!唉!世事险恶,那些人老奸巨猾,玩心眼你哪是对手!”

超妹:“那你多陪我几天好吗,金升?”

金升迟疑了:“可是……可是……”

超妹:“山里等着你,是吗?唉!你总是忙呀、忙呀……为什么不能够多疼我、多爱我一点呢?你知道我这几个夜晚,都想些什么吗?”

金升:“想什么?”

超妹:“我想和你生一个孩子,将来他长得像你一样聪明、能干;像我一样漂亮、会唱歌……”

金升:“那……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结婚?”

超妹:“你又来了!都说明星是大众情人,结了婚就没有吸引力了,谁来听你的歌?哪个捧你、追你?哪个给你献花、哪个为你喝彩?”

金升:“那生孩子呢?”

超妹:“明星不可以有婚姻,但是要有爱情,怀孕是爱情的……结晶。有爱情、有绯闻,才有神秘感,最能吊人胃口,吸引眼球!你看现在好多明星都有绯闻,没有的还想制造出来,这样才炒得红哩!”

金升:“超妹,你变得我认不出了!还是我太老土了?”

超妹不悦:“算了算了,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也不理解,强抓牛蹄钉马掌,那就是我搞错了!”

金升:“超妹,那我们过点平常人的日子好不好?该出工时就出工,该唱山歌就唱山歌,平淡是平淡,可是平安、快乐!不去图什么掌声、鲜花……真真实实过上平凡、平静的生活!行不行?”

超妹:“你看,你又拿这些话来劝我了!老话还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呢,爹娘让我来到世上,难道就是为图个一日三餐,夜有一宿的日子吗?我不图吃好穿好、轿车洋房,我只希望大家爱听我的歌,欢迎我……金升呀,一个人要是没点追求,没有理想,那跟蚂蚁有什么区别?就连蜜蜂都比不上!蜜蜂还采百花酿蜜呢!”

金升:“我不是说不要追求,一个人该量力而行,不要太过……好高骛远了!”

超妹情急:“我怎么又好高骛远了?凭着这付嗓子,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容易吗?你还这样说……”

金升:“好了好了,我们不争了,鸡鸭难同笼,各唱各的调,这都不要紧,我最担心你吃大亏呀!”

超妹:“光担心有什么用!好话挡不得风雨!你呀,就是想把我拴在裤腰带上!”

金升:“你怎么这样说呢?”

超妹:“那要我怎么说?和你说情爱,你就要结婚;留你住几天,你说工作忙。算了,你走吧!”

金升:“超妹!”

超妹:“金升,你跟我老实说,你和秀水到底怎么样?”

金升:“根本没有你说的那种事情!后来报纸也给我们写了道歉信了。超妹,你别误会!”

超妹:“我没误会,我是想,当初要是廖强没有死命追求秀水,事情肯定会是另一番样子了!”

金升:“当初,是你劝我的,如今……”

超妹:“如今,你还是找她和你结婚吧,你们志同道合,一起过安稳平常的日子好了!”

金升:“超妹,你这是什么话!”

超妹:“金升,我是为你们好,你喜欢我我知道,说心里话我也喜欢你。可是天底下,并不是喜欢的人就能在一起的!这种事,要说缘份的,有缘的未必有份,有份的肯定有缘!我看你呀,你和秀水说得来、谈得拢,你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又有份呢!”

金升摇头:“那你要是不当歌星回月亮村了,我跟你不就有缘有份了吗?”

超妹生气地:“你总不愿我当歌星,我这一辈子偏偏还就是想当歌星!”

金升:“超妹……”

超妹将包和图纸塞到金升手上:“你走你走!我的罪我自己受,我的命我自己熬!不用你操心!”

超妹推金升出门,然后赌气地把门关上。

金升在外焦急地:“超妹,你听我说呀!”

传出超妹跺脚声和喊叫声:“我不听、我不听!你走、你走!”

金升恳求地:“超妹、超妹……你开开门!”

久等之后,房中仍没有答理,金升失望地离去。

 

18--18.南州长途汽车站。深夜。

候车室墙上的大钟指着午夜1225分,候车室里旅客寥寥无几。神情疲倦的金升登上班车,连夜离开了南州。

 

18--19.月亮村委会办公室。白天。

金升趴在桌上仔细地看设计图纸。秀水在改学生作业本,他们的交谈还在继续。

秀水:“这么说满月还要给老板打三个月工?”

金升:“不知道她哪根筋短路,那样苛刻的合同也签字,真是鬼迷心窍了!”

秀水担心地:“会不会是人家装套子,让满月自投罗网?”

金升:“就是。唉!她也太任性了,我多说了两句,她硬是把我撵出门!”

秀水:“她心情不好,你别怨她!”

金升:“我是为她担心呀!算了算了,船上起大火,岸上干着急,我们插不进手、帮不上忙,也只好等三个月她合同期满了。现在图纸来了,款也到位了,施工队也进村了,我们还是抓紧建学校吧!”

秀水收了作业本,拿出一份帐单说道:“最近廖强汇款两次,一次给家里修房五千元,一次两千元,铁峰汇了三千元,这都是给学校的,加上原来青竹的、满月的,一共六千多,还有报社转来各届群众的捐助,到目前共是五万七千三百元……”

金升高兴地:“好!月亮村出去的人争气,再加上社会热心赞助,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呀!你看看,将来的山村小学真漂亮呀!”

秀水起身,二人指点图纸:“唔,这是教室,这里是球场,这里是教研室……”

 

18--20.大岭县南珍公司原超妹住的小房里。夜。

廖强半靠在沙发上,而丽娜则坐在廖强身上与之缠绵,丽娜脸贴着廖强的耳朵根说:“我要是帮你拉来订单你怎么谢我?”

廖强:“百分之十的提成。”

丽娜撒娇地扭动身子:“嗯……不要!这种按章办事对谁都一样,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不干!”

廖强:“那你要怎么谢?”

丽娜:“你先说喜不喜欢我?”

廖强:“当然喜欢!”

丽娜:“那你得拿出行动来证明。”

廖强:“什么行动?”

丽娜:“嗯…这还要我教吗?”丽娜伸手为廖强解开领扣、取下领带掷在沙发上……

廖强趁势将丽娜抱起往床上走:“那你真得教教我……”

丽娜欲擒故纵,佯装拒绝:“不行,你们男人都是花言巧语,见一个要一个的,你刚撇开超妹,又打我的主意了!”

廖强欲火难禁,有如烈焰焚身:“谁叫你比超妹漂亮,比超妹会玩、会甜水人呢,你看,把我的魂魄都勾去了……”

丽娜半推半就,揪着廖强的耳朵说:“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廖强把丽娜往床上一放,趁势压在她身上:“你说。”

丽娜:“我订了套房子,你先帮我交首期付款。”

“多少?”

“三万。”

“这么多呀?”

“当我是借你的!”

“你拿什么还?”

“帮你拉生意!”

“你有那么大的能耐?”

丽娜一把剥开廖强的衣裳:“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廖强:“行!”

灯熄。传出二人放浪的笑声……

 

18--21.千山坳青翠的竹林。白天。

提着旅行袋的萝妹,穿过河岸上的竹林,走进吴家村,问过路后,直奔吴桐家。

 

18--22.吴老四家门前。白天。

恰在此时青竹出门,看到萝妹十分惊讶:“萝妹,是你呀!”

萝妹丢下旅行袋,扑上来一把抱住青竹:“青竹姐,我想死你了!”

二人相拥而泣。青竹:“好了,好了,快进屋吧。”

萝妹拭干眼泪,打量着房舍随青竹进到堂屋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青竹姐,我碰到难处了!上次发出去的壮锦让人家退了回来,我一检查,还真有三幅不合格的。来找你帮忙了!”

青竹协助萝妹打开旅行袋,取出三幅不合格的壮锦,青竹“哦”了一声,明白了大半,忙问:“针线你带齐了吗?”

萝妹:“都有都有……”

青竹:“那好,我们上机吧,你慢慢说。”

二人忙碌起来,飞梭走线,边织边说……

 

18--23.堂屋里。夜晚。

灯下,刺绣还在继续。青竹:“……这么说,路也修着,电线也架着,小学动工,办厂的事也八九不离十了?”

萝妹:“是啊,铁峰哥立了头功哩,我们都盼你早点回去,有你把关就好了!”

青竹:“萝妹,在技艺上你进步很大,这方面应该不会打难,问题在管理上你不够大胆。在理的事情,你该放胆去做,不要怕得罪人,乡亲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个别刁钻的呢,也就是欺侮你年轻。你呀,对那些想钻空子、贪点昧心的钱的人,逮住了就臭骂她一顿,怕什么,老话说,邪不压正嘛!还有金升哥、秀水姐他们为你撑腰呢!”

萝妹点头:“我懂了!青竹姐,你还回去吗?”

青竹深深的叹了口气:“当然回呀,你们在村里干得热火朝天的,我也该去尽一分力呀,只是……吴家村的事情还没有理顺……一时半时,我还真走不开呢!再说,这边的工艺厂刚起步,等积累了经验,我回月亮村办起来就顺畅多了。萝妹,你放手干,有事尽管来找我!”

萝妹整理壮锦,十分感慨地说:“赶了一天一夜的工,这三幅壮锦都起死回生了!青竹姐,什么时候,我学得你一半巧手就好了!”

青竹:“傻萝妹,你会的,功到自然成嘛!”

远处传来鸡啼声。青竹:“天快亮了,你睡一会吧?”

萝妹:“不用了。”

青竹:“看你眼睛都熬红了,就趴在这里打个盹也好。不然坐班车会晕头的。”

萝妹顺从地趴在桌上,一会就睡着了,青竹为她披件衣裳,心绪茫然地盯着灯火……”

 

1824. 吴家村渡口。白天。

青竹送萝妹上船,挥手告别,依依不舍。她另一只手挟着一个小包袱。

挥手的萝妹随船远去……

另一条小船刚刚靠岸,从船上跳下的阿芹与青竹不期而遇。青竹:“阿芹你

怎么来了?跟我回家坐坐……”

阿芹看看天色:“青竹姐,这么好的天,就在这里坐吧。”二人在渡口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下,面对着江流。

青竹关切地问:“近来好吗?铁峰怎么样?”

阿芹:“我来就是为铁峰的事情。”

青竹吃惊:“啊?铁峰出了什么事?他欺侮你了?”

阿芹:“青竹姐,看你着急的!上次我师傅回去后,一直心神不安,他就是牵挂你。”

青竹叹气:“他对我误会太深了,我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阿芹:“我们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多了,就是难得见他的笑脸,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很苦。我猜呀,他一是担心你,二是不理解你的处境……”

青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算得是青梅竹马了吧,他心里想些什么,不用问我也知道。你说,他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时间呢?他凡事都很看得开的,为什么这件事,就不能理解我呢!”

阿芹:“姐,这种事,不是小气大方就能说得清楚的,只要是男人,就会想不开,不管他当多大的官、做多大的事业!”

青竹:“那他不该这样对自己呀!”

阿芹:“铁峰哥看不开,正说明他心里头有你;他沤气,正说明他疼你;他吃醋,正说明他爱你!这么多年,我还真没碰见过这样死心塌地爱一个女人的男人!我真的很佩服铁峰哥,青竹姐,你好福气啊!”  

青竹:“唉!如今,这份福气,就好比是眼睛里跌进了沙子,越揉还越出眼泪……阿芹,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呀?”

阿芹:“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就是怕他沤气伤了身体,这才来找你想办法的。”

青竹想了想:“阿芹,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阿芹点点头:“是。他太好了!又能干、又会疼人,最难得是他那么专一、那么痴心的只爱着你一个女人!那么把家乡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你看,我们在度假村打工,那个女老板又年青又漂亮,对他那么好,他居然一点也不动心!女老板答应在城里帮他买房子,留他当老板,他不干,就是一心一意要回月亮村。他不贪财、不好色,总是为别人着想……咳,如今呀,这样的男人是打灯笼也难找了!”

青竹很专注地听着,时而担心,时而问上一句:“阿芹,你说这男女在一起久了,会不会有感情?”

阿芹:“当然会呀!这男女之间的感情呀,就像那种子,有了阳光,有了雨露,慢慢就会发芽的。”

青竹:“是呀,书上都说‘日久生情’哩。”

阿芹:“一点不错,铁峰哥就是免得那个女老板纠缠,才离开度假村另起炉灶的!”

青竹停了片刻,打量阿芹,还是忍不住问道:“阿芹,你聪明能干,人又漂亮,没有后生哥追你吗?”

阿芹笑笑:“青竹姐,不怕你笑话,原来有个远房的表哥对我蛮好的,只是……我看不惯他那一套!”

青竹惊讶:“为什么?”

阿芹:“他心太贪,为了钱什么都干,出坏主意想往死里整铁峰哥!”

青竹试探着问:“阿芹,是不是你对铁峰好,他吃醋了?”

阿芹:“哟!青竹姐,你真聪明,这一说就中,他还真是那么回事呢!”

青竹:“这种事情,男人是不是都小气得很?”

阿芹:“应该是吧。”

青竹:“后来呢?”

阿芹:“我干脆和他分手了!后来到了度假村,那个小东家也是死皮赖脸的追我,还说有别墅、买汽车、给我当个副经理什么的……”

青竹:“这么阔气呀?”

阿芹:“咳!这种人我早看透了,追你的时候,香油拌蜜糖,好话说到天上去,但凡到了手,就像用过的抹布随便甩过一边!姐,你说,要是男人又花心又滥赌,女人就是守着金山银山,我怕日子也是苦的,是吗?”

青竹点头,同意阿芹的判断,还是问出了藏匿心中很久的那句话:“那……铁峰对你怎么样?”

阿芹望着江面,轻声叹息:“蛮好的,又是师傅又是哥,很疼我的。不过,他心里只有你,别的姑娘,怕是一个也看不上!”

青竹一直专注地听着,此刻似感欣慰,她想了想,打开身边的那个包袱,拿出一对做工精细的竹蜻蜓说:“对铁峰,现在我再说什么都不会有用的!你把这对竹蜻蜓带给他,看到竹蜻蜓,铁峰就会明白我的心的。”

阿芹接过蜻蜓细看,惊奇不止:“青竹姐,你知道我要来呀?”

青竹:“不知道。我是来送人的,本想把竹蜻蜓给那个人转交铁峰,可是她直接回月亮村,就没拿出来,你来正合适了。”

阿芹:“你的手太巧了,怎么编得那么好呢,就和真的一样!”阿芹仔细把蜻蜓放入包中。

青竹:“阿芹,有空你帮我多劝劝铁峰,要他理解我的处境,相信我,多给我点时间,日久见人心嘛!”

阿芹说:“好,那我走了。”

青竹:“怎么就走了?不行,吃了饭再说!这么远赶来,体己话还没说够哩,今夜,我们俩姐妹慢慢说!”

阿芹:“不行不行,我没有请假,悄悄溜出来的,我一定得赶回去!”

青竹:“那我送你!”

阿芹推辞:“不用不用,我知道你忙。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江边,心绪复杂的青竹看着阿芹远去。

青竹的画外音:“阿芹是真的来宽慰我的吗?还是变着法来告诉我,她喜欢上了铁峰呢?……唉!”

小船载着阿芹的身影渐行渐远……

 

1825. 桂海度假村办公室。白天。

区富贵与区家骊、区家骏等一同在审视请柬。

区家骊:“爸,你这一招还真不错,一定能挽回度假村的声望,重振雄风!”

区富贵:“这叫赶早了不如赶巧了!迎接美食节,争取打好品牌,只有我们度假村才有这样的气魄!”

区家骏:“是呀,让铁峰、阿芹他们知道我们的实力!”

提起铁峰,区富贵不无感慨:“咳!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俩人!哎,给铁峰和阿芹的请柬发了没有?”

区家骊:“发了发了,我亲手写的!”

区富贵:“那就好!我希望你们俩人理解我的苦衷!”

区家骊:“爸,我懂。”

区富贵:“家骏,尤其是你,更不要意气用事!”

区家骏:“我知道了。”

 

18--26.兄妹香粽店楼上办公室里。白天。

阿芹从包里小心地取出竹蜻蜓交给铁峰,说:“铁峰哥,青竹姐要我带给你,她说,你见到它们,就明白她的心意了。”

铁峰倏然从坐椅上站起:“青竹她来了?”

阿芹:“没有,我去吴家村走了一趟。”

铁峰诧异地盯着阿芹:“你去了吴家村?”

阿芹:“是呀。你看看。”

铁峰接过小包袱打开,是一对竹蜻蜓,他不由百感交集,颓然地坐下:“竹蜻蜓……青竹!”

(在童谣《月亮当作饼饼卖》往复的音乐声中闪回画面)

竹林里。

小青竹举起一只竹蜻蜓,小铁峰争抢,小青竹躲闪,二人在竹林中追逐,伴随笑声,小青竹手上的两只竹蜻蜓,仿佛在林中翩翩起舞……

月亮村村口竹林下。

身穿军装、胸戴红花的铁峰在竹林前与青竹告别。

青竹抖开布包,拿出一对竹蜻蜓交给铁峰,二人挥手作别,渐渐消失在竹林掩映的小路中……

军用卡车在青藏高原的公路上驰骋,驾驶室里铁峰正全神贯注地开车。窗外是绵延起伏的群山和皑皑白雪。副驾座上一角插着的那对竹蜻蜓,正随着起伏的路面荡悠……

吴家堂屋的合拢饭桌前。

吴桐与青竹喝串杯酒……吴桐为青竹挟菜,示意她吃菜。青竹感激的神情……

吴家村渡口。夜晚。

吴桐下船接过青竹手上的火把,亲切地搀着青竹返身走上河岸……

吴桐屋前。白天,

青竹关切地为吴桐整理前后的衣襟、背篓、戴上斗笠……

吴老四叮嘱的话:“阿桐,进山不比在屋里,你要多关照你媳妇,莫让她累着了。”

……

时间回到现在。

阿芹对拿着竹蜻蜓发楞的铁峰说:“铁峰哥,云雾散了才见月亮;江水落了才见石头;你就给青竹姐多一点时间,多多设身处地为她想想,就能理解她的苦衷了。”

铁峰:“在我心里,她永远是忘不掉的,但是现在,我只能这样了!”

阿芹:“不行!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们从前的情份呢?”

铁峰:“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不懂的!”

阿芹:“你才不懂!你不懂青竹姐心里头有多苦,你不懂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什么委曲、什么罪都能忍受的!”

铁峰:“阿芹,你不要说了,我的心在流血……你忙你的吧,我想一个人待一阵子……”

铁峰将竹蜻蜓放进抽屉里,陷入沉思之中……阿芹失望地准备离开。

区家骊拿着大红请柬来到办公室。区家骊:“铁峰,这是给你的请柬,明天动身,莫忘记了!”

铁峰面无表情地望了区家骊一眼,还没有从思绪中转过来。

阿芹忍不住问道:“什么请柬?你要结婚了?”

区家骊:“看你说的!这是美食节组委会发来的请柬,邀请我们参加。兄妹香粽的品牌已经名声在外了!”

阿芹:“哪里的美食节?”

区家骊:“柳州市啊!这是第三届了。铁峰,记着啊。”

铁峰漫不经心地应着:“唔。”

阿芹:“就他一个人?”

“给两个名额,还有一个是我。铁峰,明天早上七点,我开车来公司门口接你。” 区家骊略显得意的离去。

阿芹不悦:“哥,这是怎么回事?”

铁峰:“什么怎么回事?”

阿芹:“既然是兄妹香粽的事,要去也该我去,她区家骊凭什么充大头?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妹子了?我去找他们问个明白!”

铁峰:“你回来!”

阿芹极不情愿地转过身来。

铁峰:“你另有安排。你和区家骏明天下午出差到贵港市,开展宣传香粽品牌的业务。”

阿芹:“这是什么时候定的?”

“前两天董事会定的。”铁峰拿出会议纪要推到阿芹跟前,“这是会议记要,有我的签名,散会就想告诉你,你不在。”

阿芹咄咄逼人地:“这是谁的主意?”

铁峰:“区富贵提议,经过讨论,我同意了。”

阿芹:“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铁峰:“我一点也不糊涂。”

阿芹:“铁峰,你变了!你还说你讨厌和区家骊纠缠哩……”

铁峰:“阿芹,这是工作!”

阿芹:“对,是工作!他们是借工作之名……挂羊头卖狗肉!”

铁峰:“没有那么严重!阿芹,我们是去宣传香粽品牌,不是去约会,你也一样,这样的搭配叫优势互补,你不明白吗?”

阿芹:“你跟区家骊补到一起去了!”

铁峰:“阿芹,你怎么了?当初是你力主合资经营的,不再是看人家眼色下菜碟!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也是你讲的,怎么反倒乱……乱吃醋了!”

阿芹:“你对青竹姐什么态度?要我吃你的醋,犯不着!”阿芹说毕赌气的走了。

铁峰抓起桌子上的请柬站起来喊道:“哎!阿芹!阿芹!你别走……嗨!”

歌声起,还是那首著名的壮族勒脚歌《如同双鸳鸯》:

 

      坐在枫树下,

      青藤两人攀。

      如同双鸳鸯,

伴游过大江。

 

生同在一起,

死连在阴间。

坐在枫树下,

青藤两人攀。

 

那怕水漫天,

手携手不放。

如同双鸳鸯,

伴游过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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