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17--1.小镇上大妈的家中。白天。
青竹的述说己告一段落。香禾:“青竹姐,不是我说你,你不应该去借高利贷,利滚利那是根收命绳,翻不了身的!”
青竹:“走投无路,我没有别的法子呀!”
香禾:“有的!向银行贷款。”
青竹:“听说手续多、时间长,远水救不了近渴……”
香禾:“不完全是,像你们这样的小额低息贷款,也可以办得很快的,三五天吧。”
青竹不敢相信:“真的?”
香禾:“我就在农行的信贷股工作。”
青竹大喜过望:“那太好了!”
香禾:“我估算啊,你们的作坊有三万元完全可以恢复生产了。”
青竹:“足够了、足够了!”
香禾:“我告诉你,要准备哪些手续……”
青竹兴奋得只顾点头:“好、好、好,我回去马上办!”
17--2.吴老四家中。夜晚。
堂屋里,吴老四正闷头抽烟,吴桐依然专心地刻着面具。
青竹从屋外进来:“爹,阿桐。”
吴桐关切期盼地:“吃了饭没有?”
青竹面露喜色:“吃了吃了,今天我有缘碰上好人,香禾又请我吃饭,又答应帮我们在农行贷款三万元。”
吴桐:“是吗?”
青竹:“下午我去银行问清楚了,申请借款表我也填了,回来想和爹商量一下……”
吴桐:“你就拍板得了。”
青竹:“还要一些手续,像村委会的证明、我们家的房契……”
吴老四立即警觉起来:“要房契干什么?”
青竹:“这是抵押用的。就是说,要有值钱的东西抵押,才能借到款。”
吴老四:“是吧?我就知道公家的钱不好借!”
青竹:“爹,只要我们能够按时还钱、还利息,房契就拿回来了。”
吴老四:“要是还不了钱、还不了利呢?”
青竹:“这……”
吴老四:“这房子就得卖了,是吧?”
吴桐:“爹,怎么会还不了钱呢!”
青竹觉得有必要说明:“爹,这抵押是不能少的,银行这么做,是防止一些人耍赖不还钱,我们是借这笔钱来救急的,只要正常开工,有货卖出去,钱,肯定就回来了……”
吴老四抽烟不语。吴桐着急地:“爹!”
吴老四:“若是还不了本金,或是还不了利息,那我们,连家也没有了!没有了家,我们住山洞呀?”
吴桐焦急:“这怎么会嘛!”
吴老四:“怎么又不会?那你们原先,有谁想到过工棚会让火给烧了呢?没有吧?这就叫: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吴桐油:“爹!”
青竹摆手示意不必催促:“阿桐哥,爹是一家之主,容爹好好想一想。”
吴老四站起身走向房中:“是呀,走棋还看三步呢!这么件大事情,要前前后后想清楚了,才能定。”
吴桐与青竹相视无语。
17--3.吴桐房中。夜晚。
油灯下,吴桐在翻看着青竹设计的面具图,青竹则在拨弄着算盘算帐。的的答答的算盘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吴桐不安地看着青竹,忍不住放下图纸说:“要不,我再去劝劝我爹?”
青竹摇头:“不用去了,让爹惦量惦量,由他拿主意吧。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吴桐叹气不语。
17--4.吴老四房中。夜晚。
吴老四提了油灯,在房角的大木箱前蹲下,他打开木箱,仔细地翻找着,拿出一本红皮面的房契,在灯下仔细地看着、摸索着……
他终于把房契拿到床边的小木桌上放好,又在油灯上点烟斗,手有些颤抖,烟雾缭绕过他那多皱的脸……
吴老四狠命地抽了几口烟,用力地磕着烟灰,把旱烟杆一放,将房契仍放回到木箱里……
17--5.吴老四的家中。夜晚,
吴桐房里。吴桐在床铺上辗转反侧。
隔壁小房的地板上。青竹侧卧着一动不动,但她的眼睛是开着的。耳朵是竖着的……
从吴老四房中,传来吴老四粗重的叹息声和磕烟斗的声响……
青竹轻轻地叹息……
17--6.简易的工棚里。白天。
这是在烧毁的旧址上重建的工棚,比原来的简陋,仍看得出一些火灾后的痕迹。木柱上、板壁上却新挂有“严禁烟火 注意安全”的牌子。
乡亲们都在劳作,水生和老肥在锯竹筒,吴桐坐在案台前依照着青竹画出的脸谱图为竹面具上漆着色,青竹拿着图纸,在为二牛等人说解什么……工棚里一派忙碌的景象。
青竹放下图纸,来到吴桐跟前,将吴桐描好的面具与设计图对照、检查。
吴桐:“青竹,我爹肯定舍不得拿房契抵押的……”
青竹:“再等等吧……”
吴桐:“要不和水生说清楚,拿他家的房契?水生妈好说话一点。”
青竹犹豫:“这……这恐怕不合适吧?”
水生似有所闻,停止锯竹,走过来说:“嫂子,听说贷款有点麻烦?”
青竹:“……手续问题,不要紧的。”
水生从怀中掏出房契:“拿我家的去抵押吧!”
老肥也挤过来递过房契:“拿我的、拿我的!”
青竹摇手:“不行、不行!”
水生索性将老肥的房契一并抓过合二为一塞到青竹手中:“两份一起,抵不了三万元吗!”
青竹:“不是这个意思……”
老肥:“火灾是我们引起的,你总得让我们出点力吧!”
水生:“要不我们心里实在不好过呀!”
众乡亲都停下活围了过来。
青竹:“不、不,作坊的执照是用吴桐的名字办的,贷款的申请书也是以吴桐的名义申请的,所以,要抵押也只能用吴桐家的房契抵押……用别的,就不合适了。水生、老肥,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大家都在为作坊出力,多出好产品,我们将来还贷就不是问题了!”
水生:“要是四叔不肯拿房契作抵,那就贷不到款子呀!”
老肥:“那你跟银行说清楚,我们是一个村的不行吗?”
众乡亲:“是呀、是呀,你去和吴书记说清楚,让村委会再出个证明……”
青竹:“实在不行的话,也只好这么做了,多转几个弯,时间拖久点,吴桐,你说呢?”
吴桐颇有些不自在:“这……那、那……”
人丛后传出一声咳嗽声,众人回头张望,竟是吴老四,现场立即鸦雀无声。
吴老四颤微微地递过房契说:“就拿我们家的吧!青竹,你收好了!”
青竹惊喜地:“爹!”
吴老四:“青竹,爹信得过你!”
吴桐与青竹相视而笑,众乡亲欢呼……
水生与老肥互相擂拳以示欢喜,老肥:“哎,有好消息了,还不去告诉桂华!”
水生:“对呀!今晚我就去找她‘行歌坐月’!你陪我一起去?”
老肥:“叫大杠和你去!”
17--7.木楼里。夜晚。
桂华与女伴在灯下作针线。女伴见桂华心不在焉,:“桂华,想什么心事呢?”
桂华叹口气说:“唉呀,我姐命苦,我姐夫也苦!他们的厂烧了,日子难过呢!”
女伴:“桂华,船到滩头浪自开,你也要把心放宽了,吴桐哥是聪明人,会有办法渡过难关的!”
桂华轻叹不语。窗外传来琴弦之声。女伴:“今天初几呀?”
桂华推开窗户,见一轮明月挂在天边:“十五吧。”
女伴把针线一放:“这么好的月亮,该有后生来行歌坐月的!”
桂华把窗关上:“哪有这个心思!”
17--8.杨家寨桂华的木楼前。月夜。
水生与大杠分别抱着侗琵琶和牛腿琴,他俩来到楼下。二人调弦,水生:“到了,这就是桂华家呀!”
大杠:“你先唱?”
水生:“你唱、你唱!”
大杠清清嗓子唱起来:
好月亮,
阿哥弹琴邀妹唱,
妹不唱歌心不开,
花不开放叶子黄。
17--9.木楼里。夜晚。
女伴:“哎!还真的有人来唱歌了!”桂华仍做针线,不吭声。
楼下又传来山歌声,这次是水生的声音:
岭顶大树不离叶,
撑船上滩不离篙;
阿哥难离情妹妹,
离开情妹心火烧!
女伴:“这歌唱得蛮好的,开窗吧?”
桂华:“不开!”
17--10.桂华的木楼下。夜晚。
大杠:“还没开窗,她不欢迎我们!”
水生:“接着唱!”
大杠唱:
情哥想妹想得多,
好像葫芦跌下河,
葫芦落水它又浮,
阿妹几时应答我?
这次窗子终于开了,水生与大杠惊喜万分,水生:“快、快!”二人背好琴,大杠蹲下让水生踩上肩膀攀爬。
窗口出现桂华的身影,水生张口要喊,不意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二人跌坐在地,十分狼狈……
17--11.桂华的木楼下。夜晚。
被淋得落汤鸡似的水生和大杠翻身爬起,大杠:“水生,桂华她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不欢迎我们?”
水生抹着脸面上的水:“不会吧?”
大杠拉过水生:“走吧、走吧!跑这么远路来受这份罪,不值得!”
水生没有动。大杠接着说:“要不然,我们去别家,哪有才唱两句就泼水的道理!我们就那么让人讨厌吗?”
水生心有不甘:“不,不见桂华我今晚不走!”
大杠:“那怎么办?”
水生对着窗户大喊:“桂华,我是水生,我是水生呀!”
这次窗口又开了,桂华和女伴都现身窗口,桂华说:“是你呀,还有一个是谁?”
大杠:“我是大杠,来你家抬过花轿的!”
女伴说:“桂华姐说,刚才误会了,不用再唱了,进来吧。”
水生与大杠击掌相庆,二人从大门进入木楼中。
17--12.木楼中。夜晚。
桂华与女伴开门相迎。桂华介绍:“这是桂兰,我的堂妹。这是水生、大杠。迎亲时都见过的。”
大杠:“见过的、见过的!只是过渡人认得艄公,艄公认不得众人。”
桂兰笑着说:“你还真会说话。”
水生:“桂华,我来告诉你,吴桐哥有办法了,我们马上就能贷到款了!”
桂华说:“桂兰,你招呼大杠喝茶慢慢说话。”桂兰端一碗茶给大杠,二人相坐一旁说话。
桂华:“水生,这碗茶是犒劳你给我送消息的,也算你聪明,会唱歌。可是,你不要木棍吹火一头热哦,我不会应承你什么的。”
水生:“桂华,难道……”
桂华:“水生,你不用说什么,你想想,我姐才走几个月,吴桐又遭了难,我哪有心思跟你行歌坐月啊!不过,你能来给我报信,我也很高兴,你的歌唱得好,给我们多唱几首吧。”
水生虽感意外,还是欣慰:“只要你喜欢听,我就唱。”
大杠与桂兰已经谈得很投缘。
琴弦再响,歌声悠悠,明月皎皎……
17—13.镇上的长途汽车站。拂晓。
长途班车上,金升与孩子们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向车下的武警战士挥手告别,小云、小石:“解放军叔叔再见!”
武警战士:“再见、再见!”
汽车开走……
17—14.通往县城医院的大路上。白天。
曙光初露,有一行人渐渐走来,他们就是金升、萝妹、德龙和各自拿着、提着礼物的孩子们。小云、小石等在步行,只有女生乙让金升背着。随着天放亮,女生乙也觉得脸上挂不住,要求下来走了:“金升叔,我下来自己走吧。”
金升:“行吗?”
女生乙:“天亮了,我能看见路了。这么大了还要你背,多丢人啊!”
金升将其放下:“那好,自己走吧。”
天已放晴,孩子们虽略显疲乏,但情绪相当不错。女生甲:“还有多远才到县医院呢?”
萝妹:“快了、快了。”
小石:“德龙叔,你说我能给秀水老师输血吗?”
德龙:“不用小孩子输血,有我们大人就行了。”
小石:“不,我就要输!”
萝妹:“那不是谁想输就能输的!还要血型吻合。”
小云:“我是万能输血者!”
小石:“我是万万能输血者!”
金升:“有你们这份心意,秀水老师一定高兴的,但是,谁能不能输,德龙说了不算,萝妹说了也不算!”
男生甲:“那你是村主任,你说了算!”
金升:“我说了也不算!”
男生乙:“那谁说了算?”
金升:“当然是医院的医生说了才算!”
众孩子:“哦!”
17—15. 县医院手术室外。白天。
孩子们被安排坐在长椅上,但他们十分不安分,不是这个站起来要往手术室里钻,就是那个伸着脖子往手术室里张望……
萝妹与德龙二人,不厌其烦地把他们先后给拉回原坐位坐好:“好了、好了,等金升叔出来就会知道了!”
未几,金升神色严峻地从手术室出来,等候的人们一涌而上,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怎么样?”
“秀水老师醒了吗?”
小云已挽起了胳膊:“我是O型,我优先!”
小石等不甘落后,也纷纷挽起臂膀:“我优先、我优先!”
金升:“好了,你们别乱起哄了,一个都不合格!”
萝妹、德龙:“不会吧!”
金升:“医生说了,秀水的血型是罕见的特殊血型,什么ABRH--D(阴性)型血型,”
众人:“哎,没听说过!”孩子们更是听的眼睛都大了。
金升接着说:“医院说,县里的血型档案里,还找不到有这种血型的人,一个也没有。”
萝妹:“那就是说,本地没有了?”
金升:“也不完全,医生说,从概率上说,大概十万个人里面,才有可能有一个人是这种血型的!”
众人:“哎哟!这是大海捞针啊!”
金升:“专门派往桂林求援的救护车还没回来,听那边打电话答复说,也很困难!这种血型真是太少、太少了。”
孩子们都傻眼了。小石悄悄拉了小云一把,然后五名孩子都先后走过一边去交头接耳了。
小云走过来:“金升叔,你身上带钱没有?”
金升:“有呀,你要买什么?”
小云:“我们肚子饿了,想去买点吃的。”
金升一拍脑门:“你看、你看,就一心赶着上医院来看秀水,把早餐给忘记了!”他掏出20元给小云:“你去买点馒头包子什么的……”
小云接过钱,小石却说:“金升叔,我想吃米粉,我好久没吃米粉了。”
男生甲:“我也要吃米粉!”
女生乙:“我也吃!”
金升一挥手:“好了、好了,小云你带他们到街上吃吧,吃完米粉给我们带点吃的就成了。”说完他怕钱不够,又加了10元给小云。
小云一把接过钱:“走!”众孩子紧随其后,金升补了一句:“别乱跑,小心汽车啊!”
孩子们:“知道了!”
17—16.县城街市上。白天。
小云带着同学们,直奔文具店,买了两张厚一点的白纸,然后去找邮电所。然后进邮电所找笔墨写字。她点了男生甲和女生甲二人,要他们准备各写一张,又掏出钱给女生乙说:“你去买两份馒头包子,送一份给金升叔他们,留一份我们吃!”小云拉过男生甲和女生甲:“来,你们按我说的写。”
小云口述,二人伏在桌上写起来……
17—17.饮食店门口。白天。
女生乙付钱买早点,然后提了猛跑……
17—18.邮电所门口。白天。
小云分派着,她与小石为一组,男生甲与女生甲为一组,每组拿一份写好的求援信出来,打开纸张,是稚嫩的大字:“您是ABRH--D(阴性)型血吗?请伸出援助的手,救救我的老师!”
17—19.汽车站前。白天。
小云举着求援信展示,引来众多围观的人。
小云的画外音:“我们的秀水老师因病要动手术,她的血型是ABRH--D(阴性)型,如果您是这个血型的叔叔、阿姨,请您帮个忙,给她输血,救救我亲爱的老师!”
有人感叹:“哎呀,还有这种血型的呀!”
男青年:“我是AB型的,对不上,小同学,我捐助100元吧!”他掏出钱要小石拿着,小石推辞:“不、不……”
男青年:“拿着、拿着,给老师买营养品也好呀!我的血派不上用场,这是一点心意啊!”
众青年:“是呀,谁没有老师呀!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在男青年的带动下,一旁的人纷纷掏出钱来,小石只好折一个纸盒来盛钱,
有人投十元、五十元的……
17—20.县城最热闹的街市上。白天。
女生甲举着求援信展示,是男生甲的画外音:“阿姨、叔叔,请您救救我们的秀水老师,她要动手术,要输血,可她是ABRH--D(阴性)型血,您是这种血型吗?您能帮忙吗?谢谢了!谢谢了!”
一些人围了过来,纷纷看求援信、议论:
“是呀,谁没老师呀!这些孩子们很懂事啊!”
“有这样的学生,真好!”
“上哪儿找这样的血型呢?”
“通常都是什么O型、A型、B型、AB型的,头一回听说这种血型!”
“小学老师,肯定很年青啊!”
……
女青年甲对女青年乙说:“咦!那个谁……小马,是小马,他不是特殊血型的吗?”
女青年乙:“啊?好像是呀!哎,小朋友,你们等着,我们单位有一个特殊血型的,她刚从外地调进来不久的,不知道对不对……我们去找他来问问。”
男生甲:“好的、好的。”
女生甲:“谢谢阿姨!”
二女青年离去。
17—21.医院手术室前。白天。
在手术室前等待的金升焦急地来回走动,又向窗外张望良久,没见到孩子们,在些奇怪:“哎,小云他们怎么去那么久呀?”
德龙:“不会又走丢吧?他们都是头一回来县城啊!那我去找找。”
金升:“叫他们回来!”
萝妹看看手术室紧闭的房门,回过头说:“我也去,我们分头找。”
金升:“好,萝妹也去,找到了就回来。”
“好的。”萝妹与德龙离去。
17—22. 县城长途汽车站前。白天。
川流不息的人群从小云、小石身边走过。纷纷飘落的纸币进到纸盒里……纸盒渐渐满了。
小石看着纸盒,焦急地问小云:“班长,光有钱不行呀,再多的钱也买不到那样的血浆呀?”
小云执著地:“那也得等。不是说有十万分之一的比率吗,只要车站这儿走过十万人,就会有一个跟秀水老师同血型的!”
小石:“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等下去!等不来这个血型,秀水老师就没法动手术!不动手术,就没法治好病!”
小石斩钉截铁地:“等!”
人群中出现了德龙的面孔,他盯着这场面和两名孩子,惊异得张开嘴说不出话来,想了想,他扭头就走了。
17—23. 县城最热闹的街市上。白天。
正在寻觅的萝妹看到许多人围观什么,也挤过去:“哎呀,你们在这里呀,金
主任着急死了!”
男生甲:“姑姑,秀水老师怎么样了?”
女生甲:“医院找到了血浆了吗?”
萝妹摇头:“没有,桂林的医院打电话来说,已经找了好几天了都没有,一时半时更找不上呀,真急死人了!”
女生甲抱住萝妹哭起来:“那……那我们的秀水老师就没希望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萝妹也泪流满面,引起围观的人们一阵唏嘘、抽泣……
正在这时,女青年甲、乙拉着女青年丙挤进来:“哎,小马来了,你看你的血型对不对得上?”
小马细看求援信,念:“ABRH--D(阴性)型血,哎,对呀,我就是这种血型呀,在县城还没发现第二个呢!”
女生甲一把抱住小马:“阿姨,请你救救我们老师!”说着“匍”地一声跪了下来。男生甲也跪下地:“阿姨,求您了!”
萝妹:“真的,您可要帮这个忙呀,秀水姐是我们村最好的老师!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
小马:“别这样、别这样,我和你们去医院!”
萝妹:“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快,我带你们去医院!”
女生甲:“姑姑,那我们还等吗?”
萝妹:“这……”
女青年甲:“先等着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萝妹:“那等着、等着,我会来找你们的!”
萝妹与小马、女青年甲、乙等一同跑向医院……
众人议论:“好了、好了,这下可能有希望了!”
17—24.医院手术室前。白天。
德龙匆匆忙忙地赶来,金升:“没找到?”
德龙:“找到了,他们拿着牌子在车站求援呢!”
金升意想不到:“啊!”
正在这时,萝妹与小马等人也赶到,萝妹:“金主任,这个小马说她就是这
种血型的,请医生验一下。”
医生:“真的吗?这可是十万里也难挑一的呀!我们县一向没发现这种血型的。”
小马:“唔,我是不久前调进县城的。”
“那好,请跟我到验血处。” 医生带小马走了。
金升与女青年甲、乙握手:“太谢谢你们了,真是帮了大忙呀!”
女青年甲:“不客气、不客气!全靠那些孩子们,要不我们也不知道!”
女青年乙:“就有那么巧呀,小马是刚从外省调来我们单位的,那天才说起血型的事,就派上用场了!”
医生回来:“没问题,小马就是ABRH--D(阴性)型血的,这可是太难得了,她正在献血。护士,准备手术!”
护士们忙开了。
众人庆幸:“好了,这下秀水有救了!”
金升:“快,把孩子找回来,多亏了他们呀!”
“是!”萝妹、德龙跑走了。
17—25. 医院手术室里。白天。
医生与护士们在忙碌着,为作手术准备。
17—26.县城汽车站前。白天。
德龙与小云、小石相拥,喜极而泣:“有希望了,有希望了,我们的秀水老
师有救了……”
17—27. 县城最热闹的街市上。白天。
萝妹与男生甲、女生甲相拥、流泪……
17--28.壮家香粽店门前。白天。
鞭炮声声,硝烟弥漫,铁峰笑容可掬地打开披红挂彩的店门。众顾客兴高采烈地拍手,然后拥进店中排队购买香粽。
阿芹:“老板,新来的小娟建议我们把香粽生意住火车站、汽车站做,打上牌子,生意会越做越大!”
铁峰:“好主意!这事就由你和她操办了。”
阿芹:“好,就是……手长衣袖短,我们现在资金不足。”
铁峰踌躇:“那……先摸摸底,试一下深浅?”
阿芹:“嗯。”
17--29.火车站站台上。白天。
小娟与阿芹推着食品车在站台上行进,食品车上码放着盒装香粽,热气腾腾;车箱壁上标有“月亮山壮家兄妹香粽”醒目的广告。
一列客车进入站台。广播里传出女播音员的声音:“各位旅客,本次列车正点到达素有壮族山乡之称的桂海市,该市倚山枕江,是通往外界的咽喉重镇,它以浓郁的壮族风情和丰富的土特产吸引着四方的旅客……”
列车开门,旅客们纷纷下车,拥向食品车选购食品……
阿芹的食品车前围了一群旅客。一男旅客好奇的:“怎么叫兄妹香粽呢?没听说过。”
阿芹笑着解释:“一份粽子有两个,大的是咸粽,里面除了月亮村香糯米外,还有板栗、香菇、绿豆、五花肉……小的是甜粽,里面有红豆、饭豆、花生、芝麻……等等,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
男旅客:“有意思,给我来两份!”
众旅客争购:“我一份!”“我要两份!”……
小娟与阿芹忙的不亦乐乎……
不断有旅客闻声下车奔向阿芹的食品车……
列车鸣笛,购物的旅客纷纷返回车上,阿芹与小娟拭汗,食品车已空空如也,二人相视而笑……
17--30.兄妹香粽店里。夜晚。
墙上的时钟指着9点25分,店已打烊。阿芹与铁峰正在结帐,门外传来敲门声:“喂!老板在里面吗?”
铁峰回头应答:“关门了,买粽子明天来吧!”
敲门声又起:“我找老板有事!”
阿芹站起:“这么晚还有什么事?”
铁峰:“给他开门。”
阿芹开门,门外站着拎了一大包礼品的区富贵。区富贵讪讪地笑着:“阿芹,是我,来看看你们,嘿嘿……”
阿芹:“呀,是区董事长,请进、请进!”
铁峰颇为诧异:“区老板!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阿芹:“快请坐,喝茶。”
区富贵打量店里陈设布置,频频点头称赞:“不错、不错,两位的确能干呀!”
铁峰语带讥诮:“区老板这么晚来,不是为了抬举我们的吧?”
区富贵:“铁峰师傅,啊,铁峰经理,我是负荆请罪来的!为壮锦的事,我错怪了你,确实对不起了,我诚恳地向你道歉,请你和阿芹姑娘原谅!”区富贵站起向铁峰鞠躬。
铁峰摆手:“不、不,生意上你们是行家,我就当上了一课吧!”
区富贵:“不、不!你这样说我就更惭愧了!”
阿芹:“区老板你请坐。有话慢慢说。”
区富贵:“……当时,因为壮锦的买家一时找不到,虽说款子不算很大,你知道,生意人最怕的是资金积压,万一塌了生意,多没面子啊!我心里着急……一时冲动,就作出不合适的决定,确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阿芹:“区老板原是好心肠,想留我们留不住,事情都过去了,就不提了吧。”
区富贵:“阿芹姑娘真是明事理,家骏能有你一半的见识就……好了、好了,不说那些事了!这点补品,权当是我的一点意思吧!”
阿芹:“区经理,你看你……”
区富贵:“我还有个想法,来和你们商量……”
铁峰与阿芹相视讶然,铁峰:“你说吧。”
区富贵:“我想问问,你们兄妹香粽的品牌和技术专利……可不可以转让?请你开个价,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铁峰与阿芹相视,恍然大悟,铁峰:“哦,你是为这个事来的!”
区富贵信誓旦旦地:“你放心,我愿意出重金!”
铁峰沉吟不语,阿芹关切地看着铁峰,想知道铁峰会作何决定。片刻后铁峰才说:“区老板,你是不是想把香粽和度假村捆绑起来,打造有壮族特色的品牌呀?”
区富贵点头:“铁峰师傅真是有眼光,不会……不会因此漫天要价吧?”
铁峰笑着说:“你错了,区老板。”
区富贵:“啊?”
铁峰:“我是根本就不出让!”
区富贵愕然:“这……?”
阿芹亦感意外:“哥!”
铁峰:“这香粽不比汤包,汤包技术是我学来的,没有专利,没有品牌;香粽就不同了,它是我家传的技术,有我祖上几代人的心血,哪能用钱就随随便便买走的呢!”
区富贵:“你是不是再考考虑虑?应该可以商量的嘛!”
阿芹:“哥,做大品牌,区老板的想法倒是蛮好的,是不是……?”
铁峰一口回绝:“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区富贵自找台阶:“今晚我贸然提出,也太急了。那这样吧,缓几天,容你考虑考虑,以后我们再联系,啊?我先走了。”
铁峰点头。阿芹送区富贵出门:“区老板你慢走!”
阿芹回身:“哥,你说,我们开店为的什么?”
铁峰:“挣钱呀,多挣钱、快挣钱,我好买车、办厂、回月亮村!”
阿芹:“我们本小利薄,赚点针挑土的钱,熬到头发白也不一定买得上车呀!”
铁峰:“那你想怎么样?”
阿芹:“区富贵出资金,我们出技术,这种合作还是可以的吧?如今是人找钱难,钱找钱容易,本大利才大。有了大资金,招兵买马,扩充地盘,香粽走车站、走码头、打响牌子……就不是一句空话了!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生意场都说和气生财,能跟他们合股,对多赚钱没有坏处。”
铁峰:“理是这个理,只是……区家骊、区家骏烦人……我不想再搅进那些是是非非里面!”
阿芹:“哥,这你又多虑了!作买卖都还要两厢情愿哩,更何况恋爱婚姻、终身大事!我都不怕区家骏缠,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区家骊不成?”
铁峰:“不是怕,是不想惹麻烦!”
阿芹:“合作是合股,我们也当小半个家,不是打工崽和老板的关系,还用看人家的脸色下筷子吗?”
铁峰:“哦,那我考虑考虑吧。”
17—31. 壮乡月亮村村口。白天。
村口站满了孩子和乡亲。他们都在眺望着,期盼着。
小石眼尖,已发现康复了的秀水,正在金升、萝妹的陪伴中缓缓走上山,小石:“秀水老师来了!”
众孩子也看到了,欢快地跳起来:
“秀水老师回来了!”
“老师病好了!”
“我们又可以上新课罗!”
手举鲜花的小云带头跑下,众孩子也挥动鲜花喊叫着跟随跑下……
17—32.山路上。白天。
金升:“秀水,孩子们来接你了!”
秀水热泪盈眶,激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有不停地抹泪……
孩子们拥上来,以小云、小石为首向秀水献花:“老师好!老师好!”
秀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村口一角。德龙也捧着一大把鲜花在迎接秀水:“秀水……祝你、祝你健康!”
秀水接过鲜花,意味深长地看了萝妹一眼,然后说:“谢谢你德龙,你和萝妹都这么关心我,我……我真是很感谢、很感谢!”边说着话,似无意地将德龙送来的花交给萝妹帮拿着,“啊哟,我都抱不下了,萝妹,这花你拿着!”
萝妹很爽快地接过花,笑意盈盈地着看德龙,德龙有些不自在:“嘿嘿……”
金升:“德龙,你接萝妹手上的行李呀!”
德龙从窘境中解脱:“好、好!”
一行人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上行……
17—33.月亮村村委会办公室。夜晚。
是铁峰赶回来和金升报告情况,谈话已进行好一阵了。
金升:“好了,壮锦的事就先这样吧,生意人最讲求资金周转,他区富贵退了也就退了。东边不亮西边亮,等我们村前的公路修好了,你就是不请,他们也会来的!”
铁峰犹豫了片刻,终于拿出一个信封说:“还有一件事……”
金升:“什么事?”
铁峰:“这里是一万元,你帮我送给青竹好不好?她们的工艺厂遭了火灾,复工正缺钱。”
金升:“我送?算什么?这是你打工挣下的钱,又不是月亮村村委会的钱!”
铁峰:“你要没空,我请秀水帮忙?”
金升:“秀水刚出院回来,你就别找她了!”
铁峰:“那……”
金升:“那什么那,你自己送给青竹不就得了?干什么要找别人帮?”
铁峰面有难色:“我……我不好去!去了……也说不清楚!”
金升:“有什么不好的!你一个五尺汉子,连见自己心上人的勇气都没有,还是男人吗?”
铁峰脸色骤变,无话可说,他狠狠地往桌上砸了一拳!
17—34.公路上的大巴士里。白天。
班车在山间的道路上行驰,铁峰凭窗而坐,他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
铁峰的画外音:“青竹、青竹,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啊?我要是见了吴桐又发火怎么办?我能忍得住吗?可我要是不去,谁给你送这钱呢?”
金升的画外音:“……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不敢见,还算是个男人吗?”
铁峰复杂的面容……
17—35.侗寨吴桐的房中。夜晚。
吴桐侧卧在床上,面向里,身上盖着一床被单。
青竹端着药碗进来说:“吴桐,我帮你擦药。”
吴桐:“水生呢?让水生来帮我擦!”
青竹:“水生有事去了,我来吧。”
吴桐:“不、不!怎么能要你来呢?”
青竹故意地:“那让爹来?”
吴桐不作声了。青竹又说:“要不让桂华来?”
吴桐语塞:“这……”
青竹也不管吴桐的态度,过来轻轻掀开被单,观察吴桐背上的烧伤:“哟,按时擦药,好多了。”青竹用棉签醮药往吴桐背上敷,吴桐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吸了一口冷气。
青竹:“很疼吧?那我慢点,唉,多亏了你把文件合同放在胸前护住,要不就没法收拾了!”
17—36.吴桐家门前。夜晚。
门是虚掩的,吴老四不在家。
铁峰来到门前,看到里面的灯亮着,他顺手推门进去。
房间里传出青竹的说话声。铁峰循声寻去。
17—37.吴桐的房间里。夜晚。
铁峰在窗前站定了,他从窗外,正好看到青竹在给吴桐的背上擦药,立即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吴桐背向门外,青竹一心一意地为吴桐擦药,谁也没发现铁峰。
青竹一边关切地问:“还疼吗?今天比昨天又好些了。”
吴桐:“唔。”
青竹:“阿桐,爹今天打了一条七星鱼,说是吃了伤口愈合得快,我已经蒸好了,等下上完药,你就吃,啊?”
吴桐:“好,我听你的。”
17—38.窗外。夜晚。
铁峰摇摇头,轻声叹息。
闪回:
吴老四家门前。铁峰第一次来时藏身树后,他看见青竹细心呵护吴桐、为吴桐整治背篓、然后双双出行上山的画面;
吴老四家堂屋里。侗寨合龙饭时,吴桐为青竹挟菜的亲呢情景;
吴家村渡口。吴桐打着火把,搀扶青竹一同走上码头……
铁峰的画外音:“青竹呀青竹,不管受多少累、吃多少苦,我都想着你、我都是为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依然是爱你的!可是,我所见的一切告诉我,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了!我……我难道成了多余的人了吗?自己钟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这样亲密,谁受得了啊!算了,我还是走吧!”
铁峰把装有钱的信封放在窗台上,忧伤而又果决地转身就往外走。
响声惊动了青竹,她转身望过来,看到了一个厚信封,还有铁峰匆匆离去的背影……
“哎,谁呀?”青竹放下药碗,追出门外,“铁峰、铁峰!是你吗?”
一个人影快步地消失在拐弯处的黑暗中……
青竹还想再喊,可是没有人影了,她轻声自语道:“是你吗铁峰?来了为什么不进屋呀?”
青竹的画外音:“铁峰,你为我好我知道,可你不该连句话也不说就走呀!难道你又误会什么了?你眼里看到的,就完全是真的吗?你也不想一想,我青竹是那样的人吗?唉!你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吗?你不该这样呀、不该这样呀……”
回答她的,是黑夜、是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17—39.吴桐的房间里。夜晚。
青竹怅惘地回到家中。
吴桐:“青竹,是谁来了?”
“没看清……”青竹在窗台上拿过信封打开,抽出来是厚厚一叠钱,她再一次怔住了,抓着钱若有所失地跌坐到凳上。
吴桐:“青竹,怎么了?怎么了?”
青竹:“哦,有人送钱来了……”
吴桐:“谁?谁送钱来?”
青竹:“好像是铁峰。”
吴桐:“他人呢?”
青竹:“走了。”
吴桐感到奇怪:“怎么能让他走呢?为什么不叫他进来呀?”
青竹心情复杂地:“他……他恐怕是不愿进来……唉!”
吴桐:“他知道我们受灾了?”
青竹有所感触地:“应该是吧。他知道,也许,他什么都知道!”
吴桐:“唔。”
青竹想了想:“也许……有些事,他什么也不知道!”
吴桐愕然:“啊?”
17—40.吴家村渡口。夜晚。
铁峰心情沉重地走下码头,登上木船,回望吴家村星星点点的灯火,怅然若失……
17—41. 吴老四家堂屋里。白天。
吴桐带着伤在赶工雕刻竹工品。
吴老四:“你的伤都还没好全,又赶工了?”
吴桐:“青竹筹到了钱,不赶交不了货呀!”
吴老四:“别伤着身子呀!”
“知道了。” 吴桐加紧雕刻,额头上,大粒的汗珠子滴落……
17—42.千山镇农业银行门口。白天。
青竹夹着布包走出来,她身后是担当保镖的水生和老肥。
17—43.三合竹木制品经销店。白天。
三人走向经销店,直奔经理室。
小伙计迎上来:“哎,几位想买什么?”
老肥一把将小伙计推开:“找你们经理!”
小伙计认出青竹,不敢吭声。
青竹推开经理室的门,头上还缠绕着绷带的熊老板吃惊地站起:“青……我……请息怒、请息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青竹将一匝钱拍到桌上:“这是还你的钱,连本带利都有了,你点清!”
熊老板惊惶地看着虎视眈眈的水生和老肥,见他俩没有什么动作,这才故作镇静地点头,从抽屉里取出借据推到青竹面前:“唔,这是你的借据。”
青竹将借据拿起:“熊老板,山不转水转,凡事不能做绝了!”
熊老板:“是、是,青竹姑娘说的是。”
青竹:“告诉你,你还欠着我一笔帐呢!”
熊老板苦笑地哀求:“青竹姑娘,我是一时糊涂,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青竹:“哼!往后你要是老老实实呢,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但是有一条,我们的产品,你得出大力推销!”
熊老板:“一定、一定!”
青竹招呼水生、老肥:“我们走!”三人出门。
小伙计急忙进来:“老板:”你没有事吧?”
熊老板抹着满头的汗,颓然坐下:“吓死我了!”
17--44.竹木制品经销店门外。白天。
水生不解地问青竹:“嫂子,就这么便宜他了?”
青竹:“水生呀,借款付息,欠债还钱,有文字为凭,我们不在理上。真要报公安抓了他,对我们的生意怕有影响,我们刚起步,需要这一行的支持,还是多从作坊的发展着想吧。”
水生:“可你……?”
青竹:“个人受点委曲,也就算了。”
17—45.新盖成的工棚里。白天。
吴家村的青年男女都在紧张地工作着,吴桐指挥大杠等青年人把半成品搬动、摆放整齐……
工棚里秩序井然,忙而不乱……
17--46.吴家村竹制品作坊外。白天。
一阵噼哩叭啦的鞭炮声和乡亲们鼓掌欢呼声……硝烟散过,现出披红挂绿的作坊,作坊的外观被精心地装修过,门墙上新挂一块牌子:长青竹制工艺品厂。
青竹:“叔伯乡亲们、大姑大嫂们,从今天起,我们的作坊就改成‘长青竹制品工艺厂’了!为什么要改呢?人要有姓,树也要有名,干什么都要有自己的品牌、招牌!从前我们没有,做好的东西,人家贴上一个商标就挣三百、五百的,如今贴上我们的长青牌商标,这钱就进我们自己腰包了!”
众乡亲鼓掌叫好:
老肥:“腰包胀了,讨媳妇腰杆就硬了!”
水生:“是呀,睡觉也香呀!”
众后生大笑……
青竹:“乡亲们,办这个厂是吴桐提议的,乡亲们集资的,村委会支持的。大家信得过青竹,要青竹来当厂长,青竹在这里多谢了!”青竹鞠躬致谢。
众乡亲鼓掌。
青竹接着说:“但是,我当厂长不合适。”
众乡亲感到奇怪,议论纷纷:“为什么呀?”
“你能干你就当嘛!”
“你可不能甩手不管呀!”
……
吴浩成:“大家静一静,听青竹把话说完!”
青竹:“如今的市场呀,除了要产品过得硬,关系也要过得硬!若是在屋里画图、搞设计,吴桐不如我;若论起在外头搞推销、摸行随市,我不比吴桐。这半年多,都是吴桐搞推销、跑关系,上上下下都熟了,若是由他当厂长出面推销,那就是轻车熟路!若要我来当厂长呢,我还得从头学,那就是牛拉车、马犁田,搞反了!”
吴浩成:“乡亲们,青竹说得有道理,是吧?”
众乡亲笑:“有道理、有道理!那就吴桐当厂长了!”
吴桐鞠躬,众乡亲鼓掌……
歌声:
林中有虎林气旺,
海中有龙海色新;
自从金鸡落侗寨,
上下十里响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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